Oct 26, 2011

也就這麼走過來了


早些年我所居住的社區旁有條大水溝。 一到了颱風來臨時,水溝裡頭的水位就會瞬間暴漲,以至於我們那個社區就是經常的飽受淹水折磨。 說是折磨,那應該是對家裡的大人而言。 一到了颱風天,最令人感到振奮的是有機會可以不用上學。 是說,不上學的日子,待在家裡,好像也沒做什麼多偉大的事情,也不過就是看看平常上學的時段不可能看到的電視節目而已。 但,颱風天和放假好像就是脫不了關係!

水淹多了,附近鄰居大傢伙就針對淹水一事做出了對策。 屋裡加高的加高,門口設有擋水版的住戶也是不少。 比方說我們家大門口,過去就曾因為經常淹水的關係做了一塊水閘欄。 水位一高,父親就會和上了國中的哥哥,合力將水閘門給放下,另外還在閘門後堆放了些沙袋以防萬一。 童年的記憶裡,確實是有許多關於颱風的記憶。

簡單的記下那些看似無關的日子。

之一:

颱風來了,堂姊一家人特地的北上來接人,這點讓人挺過意不去。 花了四百塊錢台幣,從五樓搭上了電梯,才發覺,原來從這裡要花掉四百塊錢台幣也只要一眨眼的時間而已。 我去過了帝國大廈,也上過了紐約世貿大樓,從這個角度看來,世界約莫長得都是一個樣,沒什麼差距。

走進地下美食街,發現表面上平靜的街道,其實骨子裡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人山人海的美食街裡可以在颱風天裡擠滿人潮,放眼望去沒有一處不是坐滿了人。 恰巧的等到了有人離席,一旁打掃的阿桑立刻拿著抹布在一旁準備待命的等著擦桌子。 是說,一面走向那張坐台,一面的將行動時所需的手杖給順勢的靠在桌邊上。 此時打掃的阿桑,在瞬間擺出了一張晚娘臉,一面擦拭,一面口中念念有詞地說道:「這樣我是要怎麼擦桌子?」

是說,我是不太明瞭其他人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說詞。 想想也是,在這人滿為患的美食街裡討生活,確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而這年頭有了幾個錢就非得逼著別人喊「爹」喊「娘」的人也是不少,但,苦日子大家過的都一樣,一樣是這麼看人臉色的過著日子啊! 我不過是將行動時所用的手杖輕靠在桌子邊上,實際上並不礙事,就算是礙了事,就好聲說句:「挪一下,我擦個桌子!」什麼的,也就罷了,是不?

那位阿桑,年約五十來歲,個子嬌小的穿梭在忙碌的地下美食街。 她這麼一說的,我自然也沒什麼好避諱的隨即說了她幾句。 我反問到:「那我請問妳我應該要放在哪裡? 妳有必要態度這麼惡劣嗎?」 是啊,若是今日我行動方便,相信是不會韁行動時所用的手杖妨礙到妳擦桌子的事實,但不好意思,所謂的共生共存社會,它就是這個樣子。 我們必須依靠著彼此生存下去。 以至於我以為,這位阿桑擺出一張晚娘臉說出的這些話,一點意義都沒有。

話畢,那位阿桑一臉錯愕的表情,約莫是沒有料想到會有人這麼回答她。 我明白,我真的可以體會阿桑靠服務業吃飯是不容易,或者是在那樣的環境裡,每日每夜所有的遭遇讓人忘了為人該有的同理心。 阿桑她是可能無心的說了一句,但,我覺得她這無心的一句就是讓我很火大。 事實上,也是可以不用理會她,然而按我的個性來說,我就是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之二:

原本要前往高雄的計劃就因為颱風來臨的關係被打斷了。

臉書上小瓜特意的給我留了訊息,他說:「風很大,雨不小。」 此話一出,約莫打退了我要去高雄一日遊的念頭。 於是乎,迫於無奈的尋找其他可代替的行程。 堂姐和堂姐夫兩人熱心的要陪遊,兩人盛情難卻,姐姐說同事之前提過為在苗栗的「勝興車站」,於是星期天的早晨,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姐夫開了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苗栗。

之三:

憶起,說過的那些話。

我跟她說:「那人如果對妳不好,那就是一件不OK的事情! 妳就是(應該)被善待。 而不是那人對妳不好,妳還覺得可以接受。」 我就是不明白,這世界上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人會有可能對妳不好了,為什麼總是要給自己更多的理由,讓自己也對自己不好? 或者,好或不好,都是自己的事?!

除此之外,我也跟她說:「的確。 過了某個時期,人生究竟有沒有一個歸宿已經不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寧願這樣的自由自在,想離開時就打包離開。 有時,回來看看妳,有時,和別人在一起。 沒有因為特別想要終結某一個人生時期,而期待些什麼,祈求些什麼。」

這些年,我們都這樣的走過來了。
和妳們在一起,是我感到滿足快樂的事情。

Oct 21, 2011

台北,四四南


我對台北人有莫名的好感,我覺得是出自於本能。 即使是在紛亂的年代裡,台北人的可愛處處可見。 比方說,我和貝姬從捷運站走出來以後,對四四南村的位置就是一整個非常陌生。 向路人詢問,知道了大概的位置,誤打誤撞的搭上了免費的101觀光接駁車。

上了車,車上每個人擠得像沙丁魚一樣。 台北人到底是讓捷運給操練了滿腔熱血的愛心。 司機先生ㄧ見我上車,二話不說的立刻開口叫人讓位。 不過,我是說,這人山人海,老弱婦孺的就算想讓,其實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詢問之下,司機說路程不算長,就在附近,我跟司機大哥說了沒關係,路程不遠站站也可以。 話是如此,那位司機大哥還是一臉憂心的狀態,並再三的向我確認之後,才關起了車門,起步開車。

在有限的活動空間裡,和平的共生存,我以為這便是台北人,可愛之處。
是說,這要是回到了上海,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趁著等紅燈的空擋,和司機大哥閒聊起來。 他說,這條免費觀光接駁班次不多,以至於每次的接駁都會十分擁擠。 整個台北市只有這一台公車在101這裡接客。 轉身觀察,這車上外來的觀光客還真是不少。 好比說我身後的那幾位朋友,就操著一口流利的廣東話,不時的以隨行的背包推擠著我。

在上海問路,十個人會給你十種不同的答案。
在台北問路,十個人會告訴你最捷近的答案。

我喜歡在台北問路,問了路,準是走不了冤枉路! 熱心的司機先生在靠站前指了條好走的路到四四南村。 下了車,我和貝姬兩人坐在101樓下坐了會兒。 一旁突然來了個年輕的小伙子,笑嘻嘻的朝著我倆的方向走了過來。 從外觀看來約莫患有輕度的遲緩症,一個人手裡提著塑膠袋,看起來不像有惡意的樣子。 他前來向我倆問好,我和貝姬給與友善的回應,那人便開心的朝著馬路的另一個方向走了去。 回頭時我還跟貝姬說:「他這樣一個人在大街上晃多危險!」

四四南村,離101真的不太遠。 大概走個兩三條街就可以到達。 試想,在那繁華的高樓群中有那麼一小塊矮小的眷房是還挺特別的。 四四南村,原為第四十四兵工廠的廠工眷房,由於所在位置在兵工廠的南邊,因此被簡稱為「四四南村」。 民國三十七年時,四四南村這兒是國民政府所建造的第一座眷村。

早些年這些眷村裡頭都沒有所謂的「自來水」這件事,每戶空間也大概不到十坪,一群人在狹小的街道裡頭,吃喝拉紮睡都在一起,因此,直到我有印象以來,在眷村裡頭的生活都是屬於群體生活。 他們有共同的生活空間,共同的活動中心,共同的廁所等等。

都市,要更新,要進步,要繁榮。 所以把好像四四南村這類古老的眷房是拆的拆,遷的遷。 就我所知的,過了這條四四南村的入村口,繼續往後頭走,還是有著過去五十年前留下的老眷房。 不說別人,就說去年到蘇州時拜訪的那位鄰居霓阿姨,她在那兒就有一棟十坪不等的小眷房。 台灣的都更,彷彿就像在上海問路,問十個人,會得到十種不同的答案。

民國九十年時,政府立案保留了這一小塊黃金地段裡頭的古蹟。 保留了早期眷房裡的特色,開放參觀,並改名為「信義公民會館」。 共分為四個展覽館,A館作為特展區使用,提供學校,公司行號,財團法人等做文化藝術展覽使用區。 B館為四四南村文物展覽區,展覽過去眷村文物,照片記錄,重現眷村生活。 C館目前由中子文化租借,店名為「好.丘」。 D館則是景新里里民的活動場所,提供成為民眾租借區。

颱風來的前夕,把貝姬,蛋捲和小貓三人約在四四南村的「好.丘」裡。

Oct 16, 2011

我問你愛不愛?


我穿你穿過的衣服
我走你走過的路途
我唱你唱過的歌曲
我想你想不完的事物

我喝你喝過的咖啡
我看你看過的隕石
我聽你聽過的音符
我愛你愛不到的人物

你的喜歡 是一種病態
你的病態 是我的期待

我用你丟掉的塑膠袋
我撿你不要的破瓦塊
我把過去捲成一團
淒楚訴說我是你不要的愛
化為桌上 一道美味的菜

我喝過你準備的毒藥
我讀過你留下的情書
我將現在滲入了泡泡
天一亮 就將他們吹散掉
只換一次彩虹般的微笑

我問你愛不愛?
你說 我也不知道

Oct 15, 2011

我看會動的清明上河圖


話說,清明上河圖描繪的背景來自於北宋都城開封。 北宋時期,水道遍佈,包含了前代開鑿的汴河,乃是當年重要的水陸運輸。 自盤古開天闢立以來,中國人就有這樣的生活習性,依山傍水。 特別是水路,舉凡過去所有的繁華的大城市,均與「水」有直接的關聯。 有了水,使得開封的經濟與文化開始蓬勃的發展,人口超過百萬,並且帶動了海外貿易,使得北宋時期的開封,儼然就成了國際化的都市。

清明上河圖,長五百二十八公分,寬二十四點八公分,從「靖康之難」算起,約有八百多年的時間,在宮廷中進進出出。 如今,這幅清明上河圖真跡,則是收藏在北京故宮博物院裡。

從台北火車站搭車到爭艷館看會「動」的清明上河圖。
整個過程,只感覺人很多,但也是很好笑。

走進館內,人潮洶湧,沿著牆邊,站滿了一群盯著北宋畫家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圍觀的群眾。 每個人,爭先恐後地圍繞,完全的靜止在展示玻璃前。 是說了,張擇端筆下唯一的「清明上河圖」真跡在北京故宮,換言之,台北爭艷館裡頭這玻璃櫃裡頭放的了不起就只是大家公認的「膺品」,要我說,那圍觀「膺品」的人可還真是不少!

有人說「清明上河圖」描寫的是清明時節,也有人認為「清明」二字意指政治清明,乃是對宋徽宗時期的太平盛世的歌功頌德,另外還有人說,「清明」指的是地方名。 而上河傳說也有許多解釋,有人認為是汴河的上游,又或解釋為天子腳下經濟重要命脈之一,當然,比較生活化一點的說法是,傳說開封這一帶的說話習慣就是這樣。 「上河」約莫意指到河市逛街,就像「上街」和「上墳」一樣的意思。

這幅畫之所以這麼出名,乃是因為整幅畫的畫工極為細緻,而他的篇幅又大,描寫了市井生活的百態,內容寫實,畫工精湛。 對作為一名宮廷畫家而言,張擇端能勾畫出如此細膩的觀察,實屬難能可貴。

會「動」的清明上河圖,據說是依照北宋時期張擇端版本所繪製而成的。 被譽為上海世博中國館裡的「鎮館之寶」。 此次在台灣所展出的作品,長為一百一十公尺,高六尺,是原圖的三十倍大,還需要十二台電影級的投影機同時放映。

片長以四分鐘為一個週期,圍繞在開封府的晝夜風景。 兩分鐘白天,兩分鐘夜晚的方式,展示出白天人物六百九十一名,夜晚三百七十七名,並找人製作了音樂,配音,讓整個畫中的人物動起來。 全程十二個必看的景點,包括了汴河柳,轎子隊伍,王家紙馬,漕船,虹橋,城門樓,說書,過橋情景,孫羊正店,駱駝商隊,香藥舖,以及趙太丞家。

會「動」的清明上河圖,遠觀比近看來得好。 漆黑的展示館裡,牆邊地上坐滿了休憩的群眾。 是說,我個人是頗不喜歡在人多的場合裡頭看展覽,總感覺讓整個「看展覽」這件事情失去了它應有的雅緻。 彷彿,你就是會在不知不覺之中隨著人潮趕場。

是說,才走進館內沒一會兒,一旁穿著志工服的年輕小伙子拉著流動的廣播器,沿途一路的叫喊著:「請大家往前走喔! 會動的清明上河圖在裡面! 請大家動一動! 這邊是不會動的噢!」 我看了看隨行的貝姬,貝姬看了看我,我倆一陣大笑。 貝姬則是再次的重復一次那位志工所說的話:「請大家動一動,這邊是不會動的噢!」

別人看清明上河圖,我也去看了清明上河圖。 但我相信,別人隨行的友人,約莫是沒有跟我隨行的那兩位爆笑。 我站在遠方,看了兩三個週期,但,更有趣的我覺得是前來看清明上河圖的人生百態。 每個人仰著頭,專注在畫前,我好想知道他們都看出了什麼所以然來?

一轉眼,之前不知去哪兒遊蕩的阿尼出現在我眼前,阿尼說,前些時候新聞上有報導眼前的這座城門。 據說,這是一座會「吃人」的城門。 駱駝商隊從這頭進入,卻沒能從城門的那頭出來。 於是,我倆站在城門前觀察了一會兒,果然就是一座會把人給「吃掉」的城門! 最後我們都忍不住地在動畫前笑翻了! 是說,這時的貝姬也沒閒過,她說,她是去觀察那院子裡頭的兩個孩子究竟有幾個動作?

是吧?! 別人看清明上河圖,我也去看了清明上河圖。 我不清楚究竟別人看了清明上河圖以後,究竟是有了什麼樣的感覺,但我很肯定,一定沒有我的那麼精彩。 我分明就是帶了兩個很搞笑的巨蟹座同行,以至於整個看畫的過程就是充滿了神奇的趣味性。

p.s 以上「清明上河圖」資料參考於閣林國際圖書所出版的「會動的清明上河圖導覽手冊」一書。

Oct 13, 2011

音樂,故事


在動手敲打這篇紀事時,我特地的將收藏在音樂架上玉置浩二再次的翻了出來。 若想要說明我和他的關係,似乎就是必須從玉置浩二開始說起。 他說:「妳知道我為何如此迷戀玉置浩二的歌聲嗎? 是穿透力。 是可以鎮定思緒的聲音。 是在沈默憂鬱的氛圍中,如何讓歌聲恰到好處的切和樂曲的情緒。 打動人心卻不流於濫情。」

此人確實是這樣的打動了我。 他輕描淡寫的幾句,便將玉置浩二完全的植入我的生命裡。 在那之後的歲月裡,他的聲音,他的人,他一切的光彩,便與「玉置浩二」這四個字有了不可抹滅的關係。

年初時,他首次破天荒的以十分「招搖」的方式,在自己的節目時段裡,向整個台北市分享了我和他的那段故事。 他說: 「一直以來我覺得她的反差很大,時而樂觀,時而陰暗,但整體而言是個很「勇敢」的人。 勇於表達自己的情感,並且毫無保留。 但,近年來覺得自己這些年始終走不進她的世界裡。 」

我在想,也許吧?! 又或者,他只是在我另外一個世界裡。 我的心,是一個巨大的房間。 每一個房間,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我將每個人分隔在不同的世界裡,他走出去的那個世界裡,已經有人走了進來,也有人走了出去。 但,我很確定的是,不論多少人走進來,之後又是多少人走出,阿尼在我的心裡面,就像「玉置浩二」的名字,深刻的無法言喻。

那天,我約了阿尼一起去看展。 老實說,看展之事,我覺得是其次,更最重要的是我很多年沒有見到他,也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在他的世界裡,一切是否都安然無恙?

相約在火車站的M4出口,我四處的張望,深怕錯過了他的身影。 沒一會兒,他的身影隨著上升中的手扶梯浮現在我眼前。 我們四目交換,微笑,擁抱,一面以中英文參雜的方式交談。 一旁的貝姬則是笑稱說,他看起來比我還要像外國人。

我喜歡和阿尼肩並著肩穿越過花博廣場前的那個下午。 天空有一點藍,艷陽高照,時而有微風吹過。 我走得汗流浹背,內心卻是有著莫名的一股小幸福。 而那幸福,說穿了不過只是慶幸著能有這樣的時光,得以和摯愛的友人相聚片刻。

走在市立美術館旁的行人道上,我問著他「你好不好?」 「他對你好不好?」,諸如此類,看似簡短,卻意義深重的疑問句。 我聽見他說,他過得很好。 平凡的生活,閑暇時喜歡和朋友一起聚會。 他說,這樣就覺得很好了。 我低著頭微笑。 這是我親愛的阿尼。 他沒有想做誰的主角,也沒有想過著不平凡的日子,更不需要龐大的粉絲群。 我親愛的阿尼,時而感性,時而憂鬱的,寂寞時就唱首歌的阿尼。 一輩子的阿尼。

前幾天,我跟他說,張艾嘉那張「忙與盲」的專輯,真是一整個呈現了悲哀的專輯。 故事的結局,彷彿是說明了都會女子到了晚年,便是注定淪落到必須以一根熱狗和一杯熱牛奶作為一日最後的終點的命運。  他說:「但,故事的結局,是她關掉了答錄機,忘記了那個傷了她的心的人。」

「For the better or For the worse」我答。
他急忙地跟我說,「妳看,我們現在不是也好得很?」

是啊,我親愛的阿尼。 我們現在的確是好得很。 偶而,我仍舊會想念你,好像那時我想念你那樣。 有時,仍舊是會給你寫寫信,對你說說那些鎖碎的事情。 有時,也會溫習一遍玉置浩二的聲音。 有時還是會。 而有時,也會好像你一樣,回憶起那年我們的故事,我為你寫下的字跡。

「他們在樹下埋下時空膠囊..很令人感動!」你說。
「那你想在樹下埋些什麼?」我問。
「情書吧? 十年 十年好像太久喔? 那三年吧!」

那年你說,十年太漫長了,或許,三年就好。 將所有的情書,埋藏在相約的那棵大樹下,回味時或許能有更多的感觸。 怎料,一轉眼,我們便好得很的即將邁入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十年。 你想,我能說不好嗎? 我親愛的阿尼。

很喜歡和阿尼肩並著肩穿越過花博廣場前的那個下午。
也喜歡,在遠方,偷偷地看他在不在偷看。
   



Oct 9, 2011

不是好得很?


我們,不是好得很?
有時歡樂,有時寂寞。

這樣,不是好得很?
偶而的陷入分離的墮落。

妳適時的離開
我恰巧的經過

在偶然地十月的某個日子裡狹路相逢。
妳說 這樣,不是好得很嬤?

Oct 8, 2011

終於


那天晚上,下著毛毛雨,我們肩並肩的穿越過西門町。 她突然的跟我說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的插曲。

她說,那男人在歡愉後的第二天醒來,倒在血泊之中。 那垂死的過程裡,總讓她感到不寒而慄。 究竟,一個人需要花上多大的勇氣,方有可能在瘋狂的做愛之後,赫然的離去? 她突然的說起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使得午夜十二點,下過雨後的台北街頭浮現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搭上了計程車,司機看來約莫五十出頭的外省人,說著一口略帶家鄉口音的國語。 人挺好,我覺得。 上車前她說著「這故事不如我們上車再說,說出來嚇嚇那個計程車司機。」 於是乎,她開始坐在司機的後座,對我描寫著那男人死亡的經過。 我不免好奇的從后座的另一方向觀察著司機臉上的表情。

車子,抵達到她住家的樓下。 她一面招呼著我下車時要小心,一面支付著計程車費。 位在台北郊區的十二大樓公寓,門口的警衛看來談不上所謂的慈眉善目,相反的給了我一股陰森恐怖的感覺。

那人獨坐在警衛亭裡,觀看著前方小電視機裡頭播放的電視節目。 那一幕像極了早年香港的恐怖電影:女人在午夜十二點時,買下了一把廉價的菜刀,帶回她為在十二樓的處所,打開了她屯放食物的雪櫃。 雪櫃裡藏著之前與她纏綿的不具名男屍。 而那門口的警衛,帶著陰森恐怖的臉,面上透露著淺淺的綠光。 約莫,就是那樣的感覺。

我對十二樓高的公寓有股沒來由的莫名的好感。 不高不矮,不遠不近,比二十四樓來得安全,又比六樓的風景好一些。 公寓裡,她廳裡的那面牆,寫著鎖碎的生活記事,關上了大門,貼滿了她收集而來的東西,偶然的看見自己這些年偶而捎給她的明信片及小物時,心裡仍舊有些害羞的情緒。

我們相識的這些年裡,她在公園裡撿了一隻貓。 這世界上,有人遺失貓,有人撿到貓。 貓的走失與時獲,總是會讓我想起那一年的夏天,自己遺失的愛情以及幾米的繪本「遺失了一隻貓」。 他說:

她的頭髮開始分叉。
浴室開始漏水。
鑰匙突然不見了。
沒人愛她,她也不愛她自己。
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有一天,她撿到了一隻貓。 她撿到貓的那天,我使勁的慫恿著她飼養牠。 她似乎也不排斥這件事情。 第二天,她開始為牠買了貓砂,飼料並拍下了那隻貓的第一張照片。 彷彿意味著她與牠之間的所有權。 有人遺失了貓,有人撿到了貓。 但,我覺得我的心態並不單單只希望她養下一隻在公園裡拾來的貓。 我只是在想,在我們失去的背後,貓的出現,似乎暗示著我們都應該多愛自己一點點。 好像,一隻驕傲的貓那樣。

走進她的浴室,瓶瓶罐罐,琳琅滿目。
關起門來,我偷偷的在裡頭想像她赤裸裸的與它們之間的獨處。

那天晚上,我的確和她睡在一起。 她的貓偷窺著我,像我曾如此的身處於異地偷窺著她。 我們無法靠近,卻深深的相互吸引。 我忘了問她,有沒有覺得養了貓之後,自己越來越有貓的習性? 時而神秘,驕傲?

夜裡,她的貓忘我的從我們之間一躍而過。 我轉個身,在黑暗之中看見她沈睡之中的身影,忽然想起了愛玲:

男人憧憬著一個女人的身體的時候,就關心到她的靈魂,自己騙自己說是愛上了她的靈魂。惟有佔領了她的身體之後,他才能夠忘記她的靈魂。

那人口口聲聲說的愛,似乎永遠敵不過妳的突如其來又措手不及?
而我永遠地會在妳跟前質問著妳,為什麼老是這麼的不愛惜妳自己?

Oct 6, 2011

我記得曾經的那些事


他說 我喜歡冬天
我說 我也是

他說 我喜歡黑膠唱片
我說 我也是

他說 我喜歡一個人旅行
我說 我也是

他還說 我喜歡妳
我說 我也是

而我突然記得了
我曾經喜歡他所喜歡的這些事

他說 我還是喜歡
我說 我也是

然而 它們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
雖然 也只不過是曾經的事而已


Oct 5, 2011

她身上充滿了悲傷的因子


她說:「受傷的心,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理解。」 聽完後,當下的我是那樣的感觸良多。 那天,我才明白,最瞭解妳的往往並不是妳最深愛的人。

相反的,她極有可能什麼也不是。 只是在妳最寂寞的時候,淡淡地對妳說「一顆受了傷的心,最需要的並不是同情,而是理解。」

老實說,在著手寫下這篇文章之前,我嘗試著回頭去尋找她的最初時的身影。 的確是。 我的確是不知道應該要從哪個時間點下手。寫得太深入了,我怕顯得非常的客套矯情。 寫得太淺了,我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以及愧對她的情誼。

於是,我在撰寫之前那幾篇旅行日記的期間裡,一直的在她唯一仍處於開放的幾個部落格裡,尋找我和她的曾經。 我想了又想,我覺得,還是用我最擅長的原始的方式,來記憶「我親愛的貝姬」。

給我親愛的貝姬:

那天晚上,妳穿著一席有些低胸的洋裝,遠遠地從捷運站的那方走向我。 老實說,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妳。 因為此時,我的目光正被捷運站另一旁的一群年輕的孩子所吸引。 他們圍繞在一起,有說有笑,看來像是在等著過馬路,又或者是等著接駁的公車,我不確定。 但,他們年輕的臉龐,和那一身的充滿活力的氣息,的確地吸引了我。 我在想,我們距離那樣的年歲,好像才只是昨天的事情。

我坐在錢櫃大門口行人道邊的長椅上,旁邊坐著一位拿著滑板的女孩。 而此刻的妳穿著一席些為低胸的洋裝,遠遠的朝著我的方向走來,面帶微笑。 就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充滿了滿足幸福的微笑。 那時,我便很想擁抱妳。 將屬於妳的以及我的悲傷,全數的,從我們的身上同時的擁抱掉。

妳開始向我述說今早工作上時所遇到的種種,我則是向妳描寫旅行時所見的種種驚喜。 像一個孩子,對他的母親,又像一對情侶,交換著日子裡那些綿密的事跡。 於是,我記起了妳曾經描述的文字,妳說:

在生活中,有很多人會與我們擁有交會,而這些交會不僅止於友情、親情或愛情,更多時候會是一些「熟悉的陌生人」我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但是他們卻仍舊會在我們的生命裡供給一些奇異的能量;當珍惜並欣喜於這樣的相遇時,總讓人生多了那麼一點可愛。

回憶起過去,妳總是在我最需要妳的時候,挺身而出。 每一次的情緒低落,每一次當我感到寂寞空虛冷的時候,妳以文字飼養著我悲傷的情緒。 一點點體會,一點點的感同身受,一點點的默許。 站在這囂嚷的城市之中,我忽然想擁抱眼前這可愛的妳。

走進錢櫃的大樓,我走向前去與妳竊竊私語。 印象中,我是這樣對妳說:「這大廳的氛圍,感覺好像我們走進這裡開房間。」 妳笑了笑,接著走向櫃台前去確認妳為大夥預定下的包廂。

那晚,究竟我們唱了幾首歌? 這件事情,我一直想不起來。 但我記得,妳在唱歌前的那一晚跟我說的那些話。 妳說「我得好好想想明晚我們要唱的歌曲。 我好怕唱著唱著,悲從心中來,就哭了。」 而我是想,「那又怎麼樣?」 彷彿我對妳的突如其來,就是那麼的習以為常。 而妳那些個無關痛癢,平淡無奇的話語,卻不斷徘徊在腦海裡,好像比什麼都要緊。

那晚,妳美麗如昔。 而我們一起等待著,蛋捲的姍姍來遲。

妳說的沒錯,當我們唱著那一首首過期的流行音樂時,表面上是好像沒什麼好玩的。 然而骨子裡,我是在想,下一次又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我們可以在聚在一起唱這些個過期的流行歌曲? 什麼時候,妳還會對我說說工作上所遇到的種種事情? 而我還可以坐在這裡,欣賞著妳,身上那股抑鬱、悲傷的因子?

又是什麼時候? 我們可以一起吃個烏骨雞,我親愛的貝姬?



Oct 4, 2011

在風雨交加的那個夜裡


在風雨交加的那個夜裡,寫下一首腦海裡的噪音:

She said he's Hot
He said he's not.

It is a world of complications,
but sometimes it's not. she said.

Hence, they never end up being
together to tight the knot. he said.

殊途同歸,各說各話。

Oct 2, 2011

只有貓知道


我在臉書上紀錄著:「今天計劃著到猴硐,瑞芳和九份!」 完全沒有概念的,究竟要到哪裡去,要看些什麼? 又或者,大約會走多遠的路程。 搭上捷運,到了台北車站時,發覺那車站還是維持著我印象中它的樣貌。

人潮川流不息,從南到北的,不斷地有人從手扶梯湧入。 年輕的男孩女孩,肩上背包,有說有笑地從我身邊經過,迎面而來的阿背,拖著一只行李箱,抬著頭,看著月台告示板上的告示。 我在人潮洶湧的台北火車站,買下了一張單程票,到猴硐。

區間車一路搖晃,不知道是不是非假日的關係,所以其實要到猴硐的觀光客不太多。 窗外的風景美麗,覺得台北人真是幸福極了。 好像這樣的花個五十六塊錢台幣,就可以躲進一個截然不同的小鄉鎮裡頭,沒有人會理會你,從哪裡來? 也沒有人會在意你要去哪裡? 自由自在的,聽火車壓赴在一個未知的軌道上。

當火車來到了瑞芳站時,忽然上來了一群年輕的孩子。 身上裝備十分的齊全,人手一臺「N」字牌的單眼數位相機。 那男孩坐在我的斜對面,不時的拿著手裡的相機,朝著他的同伴們按下快門。 我猜,大概還是一群正在放暑假的國中生,相邀出遊。

後來我發現,一個人旅行時最大的好處是,即使這時我正細細地觀察著他們,
聆聽著她們彼此之間的談話,也不會有人發現這樣的偷偷摸摸。

猴硐的火車站看起來簡陋,仍保留了我對過去火車站故有的印象。 印象中,小時候跟著爹媽搭火車,也不知道怎麼的,總是會有火車進站時搞錯邊的困擾。 不像現在,南下北上的月台分的比較清晰易懂。 不時的總是會聽見廣播室裡廣播小姐傳來更換月台的訊息。 此時,便會看見人人順著廣播指示的方向前進,無不是拖著一家大小的趕火車。

據說,猴硐之所以叫做猴硐,是因為山上有很多猴子。 不過,第一次聽到「猴硐」這兩個字,是在貓貓博士夫人的網站上。 那陣子,剛剛開始養了貓,對貓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新鮮。 所有只要關於貓的網站,也都會一一的拜讀。 於是乎,便發現了那個名叫「猴硐」的地方。 上百隻貓影,在此出沒。

是說,後來朋友一一的造訪,讓我感到羨慕不已。 即使知道,那兒可能觀光人潮不少,也知道那兒可能爭議不少,我還是覺得,只要是貓有關的一切事物,就是單純美好。 牠們與世無爭的在一條大街上遊蕩, 下了雨時,找個地方躲雨,太陽大了,就躲在陰涼的地方。 貓兒就是單純。

走出猴硐火車站,可以看到一旁為了來到此地的觀光客設立的裝飾。 貓的村落,銷售貓造形飾品的小商店,以及公路局特地為猴硐貓村設計出的紀念印章。 沿著車站一旁的路標,在天橋邊上找到了貓村的入村指示圖。 穿越過以水泥鋼架設架的狹小天橋後,便可以入村。

抵達猴硐時,約莫上午十一點左右,天氣炎熱的程度,讓原本就慵懶的貓兒更是逮到了機會的躲在陰涼的地方睡午覺。 猴硐貓村的面積不算大,約莫就是村頭走到村尾的一條街。 村子裡住著都是些平民老百姓,有些人原本就有養貓,家門口放著小碗小盆的,讓貓兒自由的出入家門。

一路上不斷會從四面八方慕名而來的觀光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帶著相機圍繞在偶而驚見的一隻隻小貓。 是說,有些景象還真是可怕,一隻小貓被觀光的人潮團團的圍繞住,這個人說好可愛,那個人趕緊地拿起了相機拍照。 小貓不堪其擾的,從原本陰涼的地方,轉移了陣地,才剛坐下一會兒,又來了一群人,圍繞在牠的身邊,拿著手裡帶來的罐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餵食著傳說中的「野貓」。

走到猴硐的最底端,有個小攤,攤上賣著各式各樣與貓有關的周邊商品。 老闆娘站在門口指揮著來來往往的訪客,拉開嗓門的喊著:「那兒不能再上去了噢! 上面是人家的墳墓!」。  老闆娘見我一個人,於是給了我張凳子,下意識的讓我坐坐乘涼。 於是,我接下了老闆娘的好意。 在炎熱的夏天,看到老闆娘的小攤位上有賣百香果冰的,再加上老闆娘人挺海派的感覺,於是,我便替自己點了一杯百香果冰,大辣辣的坐在老闆娘家門前,旁觀著這一路上山來的人潮。

老闆娘說,他們這兒最近人比較少了。 前些時候因為有颱風,而這陣子則是天氣太熱,連貓兒都躲了起來睡覺。 老闆娘憤慨地說著,她說她們這兒哪來什麼人家丟棄的貓兒? 這兒的貓,多半都是當地居民自己養的啊! 老闆娘說,光是他們家就養了四十幾隻貓。 每隻貓兒都得吃,生病了都得看醫生。

「那些上來這裡拍完了貓以後,拿著我們這些貓的照片印成明信片。 大量地銷售這些明信片,口頭上說是為了幫助這些貓,但實際上都是鎮上自己居民在養貓,照顧貓。 也沒看人拿錢出來幫忙啊! 貓的醫藥費用,還不是得由居民自己負擔!」 我是這樣的聽見老闆娘感慨的這麼說著。

老闆娘的攤位上,不賣貓食。 因為這兒的貓,各個都不愁吃。 時間一到了,貓兒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家門前,等候餵食。 偶而見到些觀光客,自以為是的拿著罐頭上來餵食傳說中的「野貓」,然而其實這兒的貓,似乎都不愁吃。 反倒是對於一些對貓類原本就沒有概念的觀光客,任意地餵貓吃些來歷不明的食物,弄得貓兒生病,反而間接的害了這些貓。

天氣太熱,貓兒都不出來。 往火車站的另一個方向走,到小鎮上吃碗滷肉飯。 轉角時遇到窩在一旁的小黑貓。 我拿起了相機,正準備替貓兒拍張照,一位太太恰好的經過。 她停下了腳步,對我微微笑。 她說,「那隻貓懷孕了,快要生了噢!」 說完,她又笑了笑,等我替貓兒拍照。

而我是在想,若這兒都是野貓,小鎮上的人對貓兒便不會有著如此的情感。 至少,在我看來,最受爭議的是人心,跟貓兒無關。 那些替貓拍了寫真照的人,當貓兒生病的時候都到哪兒去了?! 當小鎮的人需要補助時,妳(你)們究竟又是在哪裡?!

這隻貓兒,快生了。 過些日子,這條大街上又多了幾隻小貓。 於是乎,又來了一批觀光的人潮,人潮裡有人替貓兒拍了些寫真照,印成了明信片,網上市面賣得好。 究竟,貓兒能夠受惠的又有多少?! 還是說,貓兒單純,只知道,炎熱的夏天請讓我好好的睡個午覺? 只有貓知道。

Oct 1, 2011

兩點全露


並不是每個露點的都會像希特勒。
但是,露了點,身價就不一樣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