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28, 2009

相信


昨天早上,被個微弱的女人聲音吵醒。 感覺大約就在床邊距離幾公分的地方,我聽見她在哼唱著,迷迷濛濛的其實我聽不太清楚她究竟在哼唱著些什麼? 但是,感覺就像是在傳達些什麼。 接著,我就醒了。 醒來時床邊,什麼也沒有。 這讓我想起,幾年前我小妹剛搬走的時候,也說過這麼個女人。 她說,那女人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隔著一道紗,對著她吹熱氣。

是說,那陣子我小妹在準備律師執照考,所以每天壓力很大。 這類的經歷一般人除了歸納為靈異事件以外,還可以用些醫學上的專有名詞來解釋它。 昨天清晨,我彷彿聽見有個女人在哼唱著我聽不懂的小曲兒。 醒來後,我開始對這屋子裡頭過去可能住過的一些人、發生的一些事情產生幻想。

關於相信,其實我覺得對於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世界,會產生某種幻覺。 透過那樣的幻覺,將自己所看見的東西加以形式化。 潛移默化之中,對於那樣的幻境感到深信不疑。 但是,說穿了,其實你/妳所瞭解的那些就只是一些很表面的假象。 是真的瞭解了,還是早就在腦海裡套上了一個自我組合出來的模型? 而那些妳所相信的事情,究竟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幾年前,我在自介裡頭列過了些「我不喜歡」的事物。 比方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豬血糕、這輩子都不會喜歡蟑螂 (打蟑螂)、這輩子都不會喜歡強迫自己去做些不喜歡的事情。 但是,其實我發覺,很多時候,即使說得很明白也是很難令人置信。 比方說,大叔建議我用報紙打蟑螂。

是說,打從那天討論過如何打蟑螂之後,我拿著尺子測量過。 拿著報紙打蟑螂,和蟑螂之間只有十二吋的距離,相當於三十公分。  換句話說,在這三十公分之間的距離,我和蟑螂的關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這時我的身邊會有隻貓,隱隱約約的我感覺我的貓在嘲笑我,因為牠總是可以用不到五公分距離的貓爪死死的按住那張隻蟑螂,等待我的處置。 可是我太膽小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處理被牠壓在貓爪下的那隻蟑螂。

但是,這樣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的,唯有那些經歷過和蟑螂生死搏鬥的人們才能產生的共鳴。 這其實是我所說的對Tone有關。  人對於看到的東西,就算不了解,也會很主觀的套個模式上去,目的是為了要讓自己更輕易的相信。  然後以這樣眼裡所看見的一小部份,去解釋所有那些包含了自己以肉眼沒有看見的東西。 關於,相信,說穿了只是一種自我包裝後的幻境。  

前些時候閱讀的一本書,張惠菁的【你不相信的事】,其中有一段文是這樣的:

進入另一個人的世界,也是沒有路的。 不知不覺我們將面對世界的策略,拿來對付自己珍視的人。 使用社會化的漂亮修辭,刺探對方的底線,躲在黑夜間酒館看不清表情的暗影裡。 掩飾、保護、偽裝。 那些其實是徒然的,是沒有路的。 走進一個人的世界,就像試圖達到全面的真理,任何取徑最終都成了一種遮蔽。 卻在放棄這一切的時候,才忽然地靠近。

後記:
丟掉了報紙,我後來改用掃把打蟑螂。
事實上證明,有些東西,還是長一點比較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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