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 12, 2009

夏日吹起的澎風


在外頭一連跑了三天,一到了夏天,我的體重就會開始直線的下降。 並不是刻意的減重,而是遇到了炎熱的天氣我就會一整個茶不思飯不想。 陽光,把芭樂的臉頰曬出了黝黑色,就像沁入在巧克力糖漿裡頭的棉花糖。 前些時候,看到新聞裡頭報導的十來歲的未成年少女,在自己身上刺了青,回到家裡後鬧起了革命,刺青店還因此賠上了一筆錢。 夏天,我曬黑了的皮膚,會讓我有股想要刺青的慾望。 是說,其實我真的很怕痛。

昨天,我在車站裡和一名兩隻手臂上刺了青的男孩說話。 他叫Antonio,從瓜地馬拉來的。 帶著耳機,一臺小小的ipod mini夾在書包背帶上。 我問他手臂上刺青的背後都具有些什麼樣的意義? 他逐一的展示著自己身上的刺青,還說,過些時候要把他們漆上不同的色彩。 手上預備刺上自己國家的國旗,一股強烈的民族情感在那一瞬間流露。

星期天的上午,去了Swap Meet,這裡每個月的第二個星期天,最大的那種。 上千個攤位佈滿在足球場的每一個角落。 賣的東西五花八門,年輕的攝影師和他拍攝出來成千上萬的風景照、沙龍照,一張只賣一塊錢。 關於藝術,原來是可以如此的廉價。

經過一攤很特別,標示著外星人偵測站。 小販看起來並不如想像中那樣的怪,但是,外星人偵測站也可以擺個攤位,究竟能賣些什麼呢? 所以說,其實我在想,有沒有Ph.D,也許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因為不論生活多艱難,總是有辦法想出個什麼,越過層層的難關。 好比說,開個外星人偵測站也不錯!

穿越過時間,進入古董區。 想起昨天收到的一張明信片,明信片的下方有段很文藝的「澎風」文:

自卑是魔鬼作祟
自傲的神靈引導
物種的競爭天性
過多的緣由都顯得無謂
孔雀般燦爛攝魂的幻影堆疊
構成這澎風的嘉年華會
曙光乍洩
時間將彩繪的面具一張張撕裂

據說,賣明信片的設計人“整個帥到不行“,聽起來卻像極了另一股“澎風“。

昨天回到家裡,開了冷氣,待在冷氣房裡看Clint Eastwood自導自演的Gran Torino。 故事描寫一位愛國的退役軍人在韓戰過後,居住在中部鄉村小鎮上遇到外來移民,與他們之間生活上的互動衍生出的情感。  從一開始對外來族裔的歧視,到後來捨命相救的過程。 結局十分撼動人心,不由得讓芭樂又流下了幾滴珍貴的眼淚。

忙碌的跳蚤市場,琳琅滿目的攤位,很難捕捉單純的人物畫面。 主要還是背景看起來太過於忙碌,干擾了拍攝的主題。 但是鏡子,和一些破損的畫框是不錯的配角。 從一面古老的鏡子裡,看見空間在裡頭穿越,時間撕裂了澎風的面具,時間撕裂出一幅靜止的畫面。

是說,其實我很乖。 口袋裡只放了十塊錢,扣掉了買門票的錢,剩下的只夠買一罐水。 在專賣相機的攤位上看到了夢寐以求的Leica III,要價六百多塊錢,拍張照,做紀念。  『This maybe the closest I get to you!』

Mel問我,沒看到我拿著相機拍照。 是說,我覺得我已經渡過了那個拿著相機就拍照的時期,現在比較常做的是在同一個地點,走來走去,時左時右,時上時下,有時只是蹲在路旁等兩旁路過的人群。 學會遙望,學會等待,學會觀察一些人物的個性和說話時的習慣。 就一直等到有適當的機會和故事性的畫面時才會按下相機快門。

Heraclitus說,所有事物都是流動的。
這樣說起來,攝影約莫也是另一種形態的澎風。

(沒辦法,明信片背後的那段文讓這篇顯得很文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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