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c 31, 2009

就這樣。


早上醒來,天空灰蒙蒙的,氣象報告說今天會下雨。 每個禮拜總會有那麼幾日,必須在特定的時間裡出門,特定的走某些路,今天也不例外。 出門晚了幾分鐘,恰巧被一般列車給阻擋了下來,大牌長龍的車隊在平交道口等著紅綠燈,天空突然的下起了毛毛雨。 路旁的婦人開始以小跑步的方式前進,樹下的一隻小貓,突然地被滴下的雨水驚醒,腳步輕盈的跑進室內裡躲雨。

我喜歡,一個這樣的早晨。

我想認真的回答莉莉桑的問題。 「妳們的2009是怎麼過的?」

年初的時候,某人在我心上扎了一個洞。 很小,而且我覺得若是要我假裝它不存在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至少,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個可以假裝自己仍然完好如初,並且面帶微笑的懷抱著祝福的人。 但是,我一直覺得我是個極度需要確定感的人。 是好的,是壞的,但是凡事都必須要某種程度上確定感的人。 所以,和某人在去年進入尾聲前的某日談話,讓我覺得我的心就是這樣地狠狠地被扎出了一個小洞。 很多時候,我幾乎是很確信,除了自己以外,是某人看不出的小洞。

我以為,我只要加以偽裝掩飾,便能夠催眠自己看不見小洞的存在和真實性。 可是,年初的時候,我發覺我根本就是一整個完全的做不到。 因為喜歡,常常會讓我們變成另外一個人。 飄渺,虛無,遙遠,充滿了不可靠的疑慮。 你知道,會進入一個不屬於自我的狀態之中,你的思緒,你的行為,特別是你的情緒絲毫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我覺得我並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忌妒,極度的。 內心中充滿了不安的情緒,我是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深信,妳喜歡的人要喜歡妳所喜歡的妳自己。
而妳自己,必須花費比妳喜歡自己更多的喜歡去喜歡妳喜歡的人。

於是乎,一月的某一天,我在筆記本上的那個日子裡頭劃上了血淋淋的小插圖。  我感覺自己從那個小洞裡頭突然的飄了出去,腳不著地,心總是懸掛著在那裡。 所以那天,其實我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樣的情緒的話。 「就開著太空船離開了那裡。」 我後來想,我覺得某人應該是搞得一頭霧水,來不及反應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那天夜裡,我跟阿尼哭訴了老半天。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當下很想把心肝給一併的挖出來扔掉給狗吃。  可是,其實我們都知道,這樣,我們的心其實並不會得到痊愈。

春天來了,收到gra寄來的明信片。
她跟我說「妳好嗎?」

我覺得我很好,但春風一吹空氣裡密密麻麻的飛舞著的,是那些圍繞在四周的憂鬱的氣息。 有些氣息,可以使人跳舞,有些氣息可以叫人歌唱,有些氣息,會讓人感傷的落淚。 所以,我覺得我會好好的。 而事實證明,有時,即使我們有些憂鬱的氣息,我們仍然是會好好的。 為了讓自己相信這個事實,所以我去買了一些畫具,報名了水彩課,每個禮拜認真的到附近的學校去學水彩畫。 就這樣的,我從水彩畫班結束了以後,又去報名了攝影班。每隔一段時間的跟著攝影老師去「逛街」,填滿每一個可能停下來思想的空間,用實質的東西去塞滿一個極微小的小洞。

寫詩,大量的。
用悲愴的字眼,去形容一件平凡的事物。
例如:「我感覺我渺小的你看不見。」

六月,我去了夏威夷,一天即可遊完一個的太平洋島嶼。 十月,卯起來寫部落。 下了班回到家仍不忘使出渾身解數的發文,貼照片。 很高興因為跳格子的關係認識了新朋友,喜歡攝影的那些。

是說回顧到這裡,若再回顧下去只會轉變成另一筆流水帳。 我不喜歡重複,就如同我不喜歡重複的說著某些話,做某些事情一樣。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我在2009年結束前,確實的想要認真的回答莉莉桑提出來的問題。 我的2009年,我覺得是另一個很重要的人生轉折。 我感覺,從這個地方開始,我知道我將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說,小洞到底有沒有補好,這個已經不是重點。 重點是,我很確信某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因為確信,所以要誠實地勇於表達自己。

「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

我相當不喜歡過於壓抑的自己。 像一名婦人在下起大雨的時候,以小跑步的方式前進,又或者像一隻貓,被落下的雨水滴到時,及時的反應。 我喜歡自己有情緒的真實的存在。 忌妒,生氣,大笑,開心,又或偶而的沈默不語,反射出我喜歡你這件事,並不可恥也不丟臉的事實。 我喜歡的是這樣的自己。

我的2009年,回想起來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是諸葛四郎大戰了魔鬼黨,是蘿拉尋回了失傳已久的寶藏,是小叮噹離開了大雄以後那幕的肝腸寸斷,是怪獸大戰外星人的星際爭霸,然而整體而言,2009年,其實就這樣。 我更加的期待明天,以及未來那未來的一切。

「你若願意給,我願意領受。」我個人很喜歡的一句話。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