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15, 2009

作文


父親是個讀書人,生活有規律,年輕的時候每天幾點起床,起點出門工作,幾點下班回家都有某種可以預言的規律。 小時候,我的口才算不錯,小小的身形,可是聲音特別的洪量。 我一直認為,這是成長環境影響的關係,父親在外頭喊慣了口號,所以,我們家人之間很少有所謂的輕聲細語這件事。  因為聲音的洪量,每年到了學校裡頭有演講比賽的時候,我很自然的就會代表班上去競賽。

那些進入比賽最後階段的幾個日子裡,父親會在桌前幫我謄好演講稿。 然後,再讓我逐字的,反覆的背誦練習。 第一次參加演講比賽的時候,大夥坐在客廳裡聽我完完整整的預演了一遍。 是說,其實仔細想想,我從來沒有怯場的問題。 或者,在那個年幼懞懂的年紀裡,就是這樣的充滿了表演慾。 我喜歡那樣的過程勝過於比賽後的結果。 所以,經常是在第二天朝會時領完了奬狀以後,將得奬的這回事忘得九霄雲外。

唸小學時我隔壁的座位的那個女生,我們的個子一般高,經常因為這樣被安排的坐在一起。 據說,小時候因為顏面神經受過傷害,所以說話時眼睛和嘴角不時出現微微的抽續。 我常說,上帝是公平的。 這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十全十美,祂拿走了某些東西,必定在另一件事物上給妳看見祂的恩典。 祂關上一扇門,必為你開啓一扇窗。 我那位小學同學,就寫了一手好字。  聰明伶俐,從小作文就寫得好,每回作文課批下來,她總是可以拿到全班的滿分。  我覺得,她就是其中的這個人。

是說,我必須承認,當時我確實有點忌妒她。 會覺得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每次考試都能考滿分,才藝又那麼多,更重要的是她不但字寫得好,文筆又傑出。 這樣的人,出現在我開始唸小學的那個階段裡,我覺得是影響我極大的一號人物。

根據家裡的說法是,從小,我就是個說話很直接的人。 特別是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事物,絕對會毫不留情面的告訴對方。 母親說,在她印象中最為明顯得一次,是有回我請了住家附近的同伴到家裡來玩。 就當大家都玩得很開心的時候,我突然間一個不高興,就把所有人一併的轟了出家門。  沒多久,心情好了,又跑去找人家玩。 是說,關於這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但,我隱約的記得,遇到了不喜歡的事物,我是完全無法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是會直接的表達我想要表達的事情。

小學時遇到的那位隔壁座位的女生,我記得有回我問了些十分超齡的問題。 我在想,那個年紀裡,大概是沒有人會因為想要像她一樣寫出那樣的文章,有天,我特地的問了她。 我問她,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像她這樣的寫好作文?  是吧?! 遇到了喜歡的人,了不起,你就是靜靜的喜歡,欣賞。 可是,我覺得這方面,我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 我很想像她那樣,拿起筆來就可以寫出一篇篇工整流暢的作文。 我也很想像她那樣,每一次的月考都考滿分。 於是,打從那時後開始,我讀報,看書,寫字。

寫作,真的是為了治療嗎?
還是寫作? 根本就是因為無可救藥?

是想要留下某一些證據。 證明我們都有聽起來不怎麼平凡的過去,證明我們曾經愛過人也被人所深愛過。 或者,其實只是想證明,我們曾經認認真真的生活過。 又或者,不過是證明了自己仍有表演慾,不斷的在新舊之間遊走的戲碼。 我在想,我喜歡的是那個過程,在一個極冷的十一月夜晚,外頭的籬笆外正齜牙咧嘴的吠犬,在室內穿上夾克,脖子上掛著圍巾,敲敲打打得形容著人生中的第一位作文老師。 我覺得,我喜歡的是這個過程。

說到底,這整個的長篇大論下來,我要說的是:

我最近真的像有病! 一整個手腳冰冷的要命! 根據外頭溫度顯示約莫有華氏五十七度的氣溫,從昨晚開始我就一整個冷到不行。 上床前特地套了件毛衣,身上蓋著兩床棉被,我還是覺得冷! 今天更誇張的是我把圍巾襪子都翻出來穿在身上,我還是覺得很冷!冷!冷!冷!奇怪的是,我問了同事,家人,沒有人覺得有那麼冷。 嗯~ 我要說的其實是這個。 不過,一想起作文,就忍不住的長篇大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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