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得就來到了歲末...
如果這是一個計算複數日子的單位 我們稱它為一個【年】而每一個年的成立是經由大大小小無數個今日與明天所累積下的結果 每一天的過去等待著無數個未來 一年一年的大致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產生的...昨天超商冰櫃裡的那桶鮮奶 貼著0.99的標價 今天同樣的一桶鮮奶 換了新包裝 胖的瘦的 瓶口上添加了不同色彩的標示 FAT 、VERY FAT、THE WHOLE FAT NOT THING ELSE BUT THE FAT...昨天一加侖的鮮奶 今天標價$4.99 路口的加油站 每一天在看板上換上新的數字 電視上的人物爭先恐後的上演著『我在黑社會裡的日子』械鬥、土產金剛...
很快的 我在新的筆記本裡畫上了行事紀錄...日子 一日一日的被填滿 一天一天的被累積著 「To Do」、「To Buy」、「To Go」、「To Write」我用各種色彩的原子筆在日曆上畫下那些有的沒有的...若不是這樣細細綿綿的寫下 我在想一個有限的人體記憶要怎樣存取那些以複數來計算日子單位的年?
年終 因此讓我帶你去溫習一遍這道練習題...
JANURAY:
這是一首海子寫的詩 我抄寫在一月六日欄裡的一首『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
再我生日後的第二天:
FEBRUARY:
我在二月九日這欄裡貼上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以黑色的原子筆寫下了兩行電話號碼 但我 壓根的忘了對方到底是誰? 又是誰留下的筆跡? 我在一年的二月二十三日那天 寫下了這些
"後來 關於這些人的記憶 似乎就是一組一組的代號
有的很容易記起 有的是要等到某個特殊的節日時才會想起..."
例如 每到了這天 我會想起Sony的生日 就像短暫的二月 一轉眼的就見了底...
又或者有那個一天 在二月的某個日子裡 寫著:
"複雜的人際關係裡 只有愛與不愛 要與不要 見與再見...
我認識你 卻從未認識過你的愛情..."
MARCH:
"我的靈魂被困在疲勞性骨折的外殼裡 我出不去 (或者應該說 我並不想出去)
三月裡的風 吹來有點涼 三月裡的日光 隔著屋裡的落地窗把室內溫度曬得剛剛好
正因為這樣 我的靈魂心甘情願的被困在左小腿有著疲勞性骨折的外殼裡面..."
---三月二日 花開了
APRIL:
我在四月17日與18日的中間 畫下了一個不怎麼實用的手機套 中看但不怎麼中用...並寫下了這些 :
追根究底我覺得年紀越大 猶豫的事情就越來越多 一個人生活 真的 自由自在的...偶而會有一點小孤獨 不過多數的時候 我並不介意最後 到底會是誰發現我躺在自己家裡不醒人事的遺體...年紀越大 不是眼光越來越高 是妳越來越不願意相信事情會像妳想像中的那麼美好...想多了 有時後越是害怕轉變~
害怕變質的友誼 害怕變質的婚姻 更害怕變質了以後 我們還是得回到原來的起跑點...
"每個人都是座孤島 但是她們卻彼此依靠"
MAY:
我記得 14歲有一年夏天
和一群朋友在星空下彈琴歌唱的景象...
我記得 每次到了視野寬闊 一望無際的草原
我總會幻想這裡就是太空船降落的地點...
我記得 城隍廟賣的最好吃的蚵仔煎
我記得 我寫過很多的信件寄給某個人 內容不外乎就是那些
但是 我唯一不記得的是
那些我記得的每一件事情裡面 故事的主角 最後都跑去了哪邊?
我在五月的一天裡留下百老匯【貓】的票根...
JUNE:
這是我的六月裡"Know How"
JULY:
史懷哲說：「要讓生活脫離悲慘的方法有兩種，那就是貓和音樂。」
於是我在七月13日那欄裡以新買的水彩筆畫下了一隻粉紅的貓小姐...讓生活脫離悲慘的方式 並在七月16日那欄裡抄寫下了SMAP的那首歌: 世上唯一僅有的花
在19號那天完成了這樣的句子: "A Painting Is More Than The Sum Of Its Parts.."
AUGUST:
文字的糾結戰如火如荼的產生 於是在每一個八月的日子裡製造出一篇主題與它所有的聯想...
"如果我是一盞路燈 那我的確是希望你是那條在路邊灑尿的野狗...
如果我是一朵雲 那我希望你是吹動我的一陣風
如果我是一個裝了水的瓶子 那我的確是希望你是個蓋子..."
SEPTEMBER:
我繼續著傳承史懷哲的定下的使命 在繪本裡畫下一根羽毛 羽毛的下方落下了這樣的詩句 記得那天 我是這麼問著他的星座 我所得到的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回答...他說 『妳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於是 事後我再繪本裡畫下了一根羽毛 羽毛的下方就落下了這樣的詩句...
當然 這件事情的背後 除了我以外沒什麼人知道 他也不知道...後來 當然我還是沒有得到一個完整的解答 只是 有沒有答案這件事情在我的心裡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的了 像一隻貓 牠很快的被另一些新鮮的話題與事情給佔有 即使此時心裡大致上有了模糊的解答 屬於冬天的星座 嗯 其實不外乎就那些...
OCTOBER:
繪本裡收藏了多張的明信片 同事在Wien、Munich和Praha寄回來的明信片 每張明信片上是當地的建築物...我再其中的一頁抄寫了這首詩:
"在喧嘩眾聲中 傾聽內在的孤獨與沉默
超越人生的嘈雜 便能獲致寧靜" ----赫拉巴爾
一隻綠色怪獸與怪獸身上經由黃色 紅色 藍色和紫色排列出的圖形...
NOVEMBER:
在十一月的某一天 醒來 突然感覺體內有些什麼正逐漸的消失...於是 我留下的這首詩 然後慢慢的從這個地方朝著西伯利亞的方向前進:
DECEMBER:
當然 在抄寫之前 我在十一月的某一天 向人們解釋著那樣的意識形態:
我繼續的書寫著 在不同的紙張 部落與日記上書寫著...
『有時候 你看不見我 但總聽見我在說話 像站在一棵高高的Sycamore樹上
隨著風吹來 樹葉間發出沙沙的聲音
遠方綠草油蔭 從太陽落山的那個方向張望
有小鳥兩三隻 院子裡下了課的孩子嘻笑玩耍
一個人 我站在高高的sycamore樹上
聽太陽西下 聽樹葉嘆息 聽自己發出的聲音 你有沒有聽見? 』
我繼續的收藏著那些 妳們從另一個國度裡捎來的消息...繼續的把那些談話內容編寫在繪本裡 包括了那些看來沒什麼意義 然而事後可以結集成詩的短句
如果這是一個用來計算日子的單位 而每一個年都經由無數個今天與明日組合規劃而成若不是像這用著細細綿綿的方式寫下 一個人要如何記憶明天 明天的明天 明天的明天的明天?
於是 在年終前 我還是寫下了這些及過去的那些
「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
年的開始 我在生日的第二天抄寫了一首詩 因此 我在想 在年的結束前 一樣的留下一首手抄詩 這是夏宇的腹語術 詩名叫做『逆風混聲合唱給ㄈ』
最後 我要說的是 年終了 如果這是一道複習題...寫完這道習題的最後 我要說『新年快樂!』雖然很多時候 我也不太清楚 甚至於無法替你設下『快樂』的定義 但 假使每一天都是一個練習 而年終時我們都得複習一遍 我很希望 不論超商的那桶鮮奶還是不是今天的這個價位 不論電視上是不是還上演著『教父』的劇情 或者金剛是土產的 是變形的 都能有著像"剩下一塊明礬放進混濁的夜裡"般的清晰....
而我
繼續的在 字與字間 嚴守秘密...
那些所有「你知道的與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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