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 2, 2010

經過


我深深的相信,所有的事物在經過之後,會產生連貫性的故事。 而這個故事,可能說的是我,也可能說的是你,又或者說著他和她們。 五月的某一天,我開始了一個經過。 說起來,這書名還是貝姬取的。 我臨要出發到中國前,她連忙的寄來了一本黃皮的小冊子,打開了小冊子之後,裡頭寫著「我想喚它叫做經過之書」。

春末夏初之際,我帶著這本小冊子,踏上了屬於我的經過。

我不確定這本書究竟要寫給誰看? 或者,多數的時候,寫作的人從來不會猶豫著寫完的作品究竟對象會是誰? 書中,我用了許多對岸的辭彙,姑且不論究竟正不正確,可不可考。 彷彿一走進中國,不論你是哪兒來的人,自然而然的使用了些當地特殊的語調,加以強調出那樣的環境之中,你並非異類。

我並不想藉此成為什麼人,更加不想從此以後和「作家」二字有任何的聯想。 只是在那當下,當我寫下了十篇在上海時所經歷的,所看見的那些之後,突然的想為現在的自己做些什麼。 年輕時曾經有段時光,寫網誌的目的完全是為了收集。 收集一個人。 更正確的來說,是收集寫給那個人的情書。 我仍願意相信寫作是我所能夠贈與對方最美好的禮物。

然而最終,我們始終沒能在一起。 但,日子久了,時間長了,我似乎已經不十分確定究竟什麼才稱之為「在一起」? 是好像必須手牽手那樣? 或者,是曾有過什麼特殊的男女關係? 年紀越大,對於「在一起」這三個字倍感模糊不清。 能夠擁抱,很好。 但,在妳跌倒的時候,究竟是誰擁抱了妳? 是誰拉了妳一把?

是說,後來,我們各自的離開,刻意的避不見面,不問對方的好,我依舊認為那曾是我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似乎,妳就是必須在一次決裂般的談話之後,才能脫離綿密的曾經。 但,不可否認的是情書,確實是使我展開寫作的開始,是經過的另一個經過。

在消失沈澱了一年的時間之後,有天,突然的我又開始了積極的寫作這件事。 但這一次,是為了自己。 我對「在一起」這三個字仍有著巨大的疑惑,不信任感。 我想,比起相信「我們會在一起」來,我更加的願意相信這世間上唯一對妳忠心,不離不棄的人是妳自己。 燈泡壞了,我們學著自己換新。 釘子鬆了,我們學著自己上緊。跌倒了,拍去身上的灰塵,擦乾了眼淚,試著擁抱自己。

我們不用為了誰做些什麼事,因為不愛妳的人,即便是妳為了他做再多的事,時候到了他自然會離去。 但,我們離不開自己。 妳哭也好,傷也好,最終只有妳自己。

或者,認清了自己,方能誠實的面對自己。 喜歡什麼? 不喜歡什麼? 想寫給誰看? 不想寫給誰看? 這些,說得寫的都是關於自己。 將每一個自己所經歷過的紀錄下來,成了一本書。 而這本書名,叫做「經過之書」,不過是摘錄了這悠長的時光之中一個小片刻。

假如,明日我將踏上歸途,永遠的與你分離。 我們不再見面,不再連絡,也不再有另一個明天成為另一個經過,你想,究竟會是什麼讓你記得我? 記得我曾經來過這裡? 記得我曾經經過? 也許,真的是什麼也沒有。 當他們再次的提起了我的名字時,你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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