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30, 2011

他跟我說


他跟我說
那不是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 是秋天的楓
和酒杯裡的上升的氣泡

他的味道 是黃昏時
兩人肩並肩的相互依靠

他的味道 是馬戲團
和手裡那支鬆軟的棉花糖

除此之外 他跟我說
其他 都不是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 是淡淡的
好像我們

然後 他用他的味道
替我 拍了一張照

她說的話黏到我體內重要的東西


傍晚,步行到寶藏嚴。

說來,原本是壓根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說來,也不過就是一座由日治時代時簷靠著山邊建造的一座佛教寺廟。 由於地形的優勢,讓寶藏嚴在日治時期成為了軍事要地,直到了一九七〇年後,逐漸有居民遷入駐村。

一九八〇年後,台北市政府以整頓市容為由,計劃全面拆除寶藏嚴,並堅持居住在當地的眷村住戶搬遷。 在多個團體抗爭之後,於二零零四年經台北市古蹟暨歷史建築審查委員會審查通過,將寶藏嚴列為「歷史建築」,但仍是堅持所有當地的違建眷村居民必須遷出此地,並在二零零七年時完成搬遷的動作。

在寶藏嚴轉型期間,因各大院校大學生,藝術家,文化觀察者以及部分願留住的弱勢居民的努力,以讓寶藏嚴成為了一個「共生聚落」的空間為主旨,開發出其發展的可能性。 目前,入住寶藏巖的除了部分的居民以外,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家,以申請交換的方式搬進此村。

走進村子的入口,牆邊上就出現些可愛的塗鴉。 是說,在國外看慣了牆上的塗鴉,會覺得台灣人的塗鴉要比外國人的塗鴉來的含蓄些,且多數走的是可愛風格。 這和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噴漆感覺很不一樣。 沿著山路走,穿越過寺廟,村子入口有警衛站崗。 警衛亭前一本來賓簽到簿,總覺得其實際的功用頗受質疑,但我還是在本子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芭樂米。

之前,透過貝姬的照片分享,看過在這兒的「尖蚪」一次。 我把芥末和貝姬兩人約在這裡,一來是覺得它的目標比較大,二來就是喜歡貝姬拍回來的那幾張照片中的氛圍。 (但,我不得不承認,貝姬拍的照片的確就是會讓不起眼的地方看起來就是美。)

話說,和未曾謀面的芥末見面,心裡會有一點點有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 透過了幾封交換的Email之後,其實我的內心是很擔心,萬一芥末不想碰面,又萬一我們見了面卻尷尬的什麼都沒說的話該怎麼辦? 一整個就是很掙扎的心情啊! 而對於這個我們素未謀面的女生,我們就是始終的充滿了許多的問號。

「搞不好她是男生?」
「怎麼可能?! 我覺得不像啊!」

於是乎,我終於要見這位神秘卻又充滿了神奇魔力的女生一面了!
就在那幾坪大的「尖蚪」裡。

一路沿著山路往上走,狹小的山路邊上一棟棟的矮小眷房,一旁綠蔭的大樹和長滿了雜草的綠色小庭院。 有人在院裡養花,有人在牆邊上種瓜。 從外觀上分不清,究竟住在屋裡頭的是些什麼樣的人物,唯一可以區分的標示是偶而居民在門口立下的標示「此屋禁止參觀」。 是說,這讓人想起了上海的田子坊,約莫也是居民再不堪其擾的日子裡,謝絕了觀光的人潮。

話說芥末,就像我想像中的那樣。 那樣的陽光,那樣的「輕舞飛揚」。 像極了她的作品,細膩之中充滿了生命力。 她好適合那樣的感覺。 另外,我很確定,她非但不是個男生,還是個很女生的女生。 而她說的話,總是像黏住了我體內重要的東西似的,久久地不能忘記。

Sep 29, 2011

我的著作權


把我整篇文章copy起來放在自己的網站上,又未註明 出處與作者的,就叫做抄襲。
使他人認為該片文章出自於自己的,就叫做侵佔。

這世界上不論是網路也好,平面書刊也可,只要是未經他人同意刊登他人文章,音樂,攝影作品等智慧財產的一律叫做侵佔著作權。 嚴重的,我就是可以提出告訴啊! 我覺得,要上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學會這個概念。 你可以欣賞我的東西,也可以引用,但是一字不漏的「轉貼」在自己的網站上面,並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標明了作者與出處的,那就是涉嫌了侵佔。

而我很肯定,這世界上一直都只有一個我,獨一無二的芭樂米。

重點是,所以,Yahoo香港公司駐台灣的著作權處理中心也很有趣。 昨晚發函寄出著作權侵權書,今早我收到了這樣的回覆:「親愛的XXX,您好: 非常感謝您的來信。 由於信件中之附加檔案超過 500 KB ,我們無法正常開啟,煩請您再次提供,或改以傳真方式提供,感謝您的配合。 傳真專線:02-2362-3402」

瞧瞧,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啊!? 被侵佔,還必須被規定著作權侵權書不得超過500KB。 好像,錯全都是在我?! 我不應該寫下這些東西,不應該在無意之中發現自己的著作權被侵佔,不應該寄了超過500KB的檔案去提出告訴? 夯不瑯當的,作者的著作權在法律的保障之下,就只是小於500KB那麼大點事。

日後,可得實實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超過了這個數字,
要不,Yahoo可能就不會受理妳著作權遭受侵佔這件事情?

是說了,我的作品多半出自於日常生活,個人小情小愛的那些玩意兒。 而那些小情小愛,是多麼的私密。 誰會希望自己與心儀的人之間的密語,失戀後那痛徹心扉之時所留下的短言短句,這樣的被一字不漏的抄襲了去?

覺得大家欣賞歸欣賞,特別喜歡哪句,往往也是人之常情,引述的方式,我還真的不介意,畢竟我也經常引述些知名作家的文字啊! 但是,出處和著作權要搞清楚嘛! 明明是我寫的東西,就不要搞得好像是自己的! 這種竊盜行為真的是不要做! 相信一般人也不會想要去偷別人過去的戀情啊! 別人穿過的內褲,你還會撿去穿嗎? 當然不會。

所以,僅此通告。 請不要再偷我的文字了!
另外,請把你從我這裡偷走的愛情,歸還給我!!


Sep 28, 2011

我,作詞家


你剪掉我烏溜溜的秀髮,我吃掉了你心裡面的花。
你偷走了我的想像,我便隨你身影一起浪跡天涯。

我,作詞家。
你,搖搖頭說:「沒辦法」。

陪我去旅行


搭車前往鶯歌。

記憶中,最後一次搭上火車,是從高雄參加玩游泳比賽的那一次。 列車搖搖晃晃的,我們一路從高雄回到了台北,與列車平行的座位,偶而還可以看得到淺綠色的皮革上留下的一塊小洞。 洞裡,露出了淺黃色的海綿。 看似淺綠的細縫裡,藏著長年累月的灰塵所留下的黑色的痕跡。

那趟南行之後沒過多久,就聽見新聞報導,那條線的列車停駛。 這使我在十三歲的年紀裡,莫名其妙的染著一抹淺淺的藍。 彷彿列車的停駛,意味著自己正從人生的某一片段之中緩緩地跟著死去。

從鶯歌站出站了以後,沿著一旁的路標往前走,大約十分鐘不到的距離就可以同時看到鶯歌陶瓷博物館和鶯歌老街的路標。 一面走,一面帶著相機拍照。 照片中遠景裡的那三個人,來自香港。 約莫,父親母親和女兒,三人來自香港。 是說,一個人在城市裡旅行,會遇到恰好也和妳一起旅行的人。 就比方說,她們。 拍下這張照片的時候,我的目光是在那位牽車的老阿背身上。 酷熱的夏天,老阿背在那陰涼的騎樓下牽著他的歐兜邁,彎著腰,正拉著一旁的水管洗腳,感覺就是挺消暑的。

香港來的朋友,不太熟悉地方,人到了十字路口以後,就呈現出一片迷路的表情。 於是乎,習慣性的見到了外國人就說英文,見到了廣東人,我便用廣東話跟他們說:「照著路標走,前面轉彎就可以到」。 閒聊了幾句。 感覺上,就是突然地遇到了和同伴的,不一會兒便熱絡了起來。 相互道別後,我則是繞道走進了附近的傳統市場,赫然看見一旁有賣米苔目的小攤販。 瞬間的嘴饞了起來。

吃飽了,喝足了,繼續前往鶯歌博物館的方向前進。

好像,這時該說些什麼。 又好像什麼也沒有。 到鶯歌的那個上午,我只是走了一條很遠的路,只是看了一些風景,和渡過了那些喃喃自語的時間。 飛機起飛前的那一刻,我的爹媽手裡拿了一罐這裡的水和泥土。 然後,我記得他們是這麼地說著,「下一次回來,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好悲情? 是吧?!

是說,水,在橫跨美洲時,就喝掉了。 至於那泥土呢? 不能吃,也不能拿來把玩,於是就被擱在神桌前的某個角落裡,沾上了這裡的塵埃。 所以,有空回來,看看家鄉的土。 燒成了紀念品,很美,很好。  

Sep 21, 2011

如果剛剛好就見個面


和小貓約好在新店站門口碰面。 為了不要遲到,同時也想給小貓一個好的印象,所以其實有特地的提早一個小時回到蛋捲的公寓裡沖涼,換下流了一身汗的衣服。

整體而言,台北人算是很有時間觀念。 什麼時候上班上課,什麼時候下班下課,什麼時候應該出現在捷運站的月台邊上,什麼時候讓明明熱鬧的商圈,空曠的像一座寂靜的城。 我覺得台北人整體上來說,都算是有時間觀念。 這點,有別於其他的大城市。 感覺上,紐約,北京和上海,不論哪個時間你走進地鐵站,似乎人就是多的不得了! 六點半的捷運站裡,是會讓我感到納悶「台北人都躲到哪裡去了?」的這問題。

小貓,原來並不是叫小貓。 小貓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其實我也不是很瞭解。 偶而也會看到小貓在自己噗上張貼的照片。 但,小貓的樣貌,和這個人到底多高多矮? 多胖多瘦? 我就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小貓到底網路匿名叫什麼? 一下子我還真是說不出來。 至於,我之所以會開始稱她為「小貓」,除了因為她有個帶有「貓」字的部落格以外,大概就是沒有其他。

我知道,這女生很喜歡貓,還知道她跟了我的部落格一段時間。 另外,約莫就是過去「樂生」拆遷的那段時間,感覺她是個充滿了正義感又熱血的文藝女青年。 (當然,我覺得他應該是會對這部分的描述感到有意見。 至少文藝青年那部分。噗~)

印象中有次從吉他課下課回來後,我發了一則關於Tom Waits的爵士樂文,小貓後來不知從哪得來的訊息,說天母那兒有家Tom Waits餐廳。 於是乎,一股熱血的我就和她相邀要在那家餐廳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當時,有著完全那種這樣的邀約似乎有點「遙遙無期」的意念在我們之間徘徊著。

在我決定了今年度假的地點之後,這件邀約又重新的被提起。 出發前卻意外地發現,小貓的位置和蛋捲住的地方很近。 我在選擇這次想要拜訪地點的時候,也完全是以「蛋捲的公寓」為中心點,再將其方圓百里的俱有台灣特色的景點歸納於其中。 因此,很自然的「碧潭」,那個印象中每年總是要淹死好多人的景點就被列入為我走訪的景點之一。

話說「碧潭」,我唸小學的時候去過一次! 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曾經有過一次到台北遠足的經驗。 和很多人一樣,也是會在遠足的前一天,拜託爹媽帶著去買遠足時必備的零食。 但是,我爹媽是屬於完全不會餵食小孩熱門的雜食的父母。 唯一可以帶的,約莫是好像五香乖乖,蘆筍汁,鱈魚香絲之類很多人都會帶的零食。 是說,這樣,其實沒什麼不好。 只不過,大開了包包以後,妳的零食就不會引來大家欽羨的眼光。

那次的遠足,我們就來到了碧潭。 那座吊橋,吊橋下潭水,潭水一旁的石壁與三三兩兩在碧潭水上漂浮的人力腳踏船。 印象中這兒每年都要淹死好多人,因此,關於碧潭,老是說我聽過的鬼故事比它吊橋上的螺絲釘還要多。

見到小貓的第一眼,就覺得小貓和我想像中的一樣,那樣的充滿了文藝的氣息。 那種氣質,我覺得並不是人人都學得來的。 那是一種,妳見到了她以後,會讓人覺得舒服,而且安心的感覺。 妳不用將自己裝扮的華麗,或者刻意去製造出一些氛圍來襯托你們之間相處的時間。 不用刻意的說些什麼討好的話語,對方就是很快的能夠進入狀況,並有能力和妳分享她個人的經驗的感覺。 見到小貓的第一眼,就是那樣的感覺。 舒適。

和小學時遠足的記憶有些出入的是,近年來碧潭觀光事業發展的厲害,小赤壁這兒沿岸新興的商店,把我對碧潭那處處都有可能遇見水鬼的印象給徹底地打翻了。 入夜以後,居住在這附近的人,在夏夜時攜家帶眷的前往此地散步談心。

小貓說,這裡常會有人帶著他們的寵物出來散步。 是說,聽小貓這麼一說,我很快地聯想起的並不是什麼浪漫的情境,最先浮現在我腦海裡的是「狗屎」。 天這麼黑,路這麼遠,若是大家都帶著寵物出來「散步」,在過去的社會當中,顯然出門踩到狗屎是一件很令人感到恐懼的事情。

不過,時代進步,台北人到底是見過市面的了。 所以,即使在這名貴狗四處亂竄的小赤壁潭邊散步,也不太需要擔心不小心踩到狗屎這件事情。 我個人是覺得,這部分我們就比巴黎人要來得強一點了,是不?

我和小貓兩人點了根本會吃得很撐的晚餐。 晚餐後,我們佯裝是情侶般的在岸邊上談天。 一轉身,此時一旁的情侶正濃情蜜意的打得火熱。 我和小貓都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是說,有人公然的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自然是有會不介意看真人演出的觀眾賞臉。

和小貓愉快的聊著天,小貓一整晚數次的跟我說了關於「勇氣」這件事。 嗯,一個人旅行,多少需要點勇氣。 但,與其說這是一種勇氣,不如說這是一份「淡定」? 而這樣的淡定,我覺得除了是自我的思想狀態,心境以外,周圍的朋友圈子也是促成這份淡定的主要因素之一?

那晚,我是跟小貓說,我將這次的旅行視為自我的一份挑戰。 如果在自己出生的國度裡,能夠生存下來,能夠一個人從這裡到那裡,我覺得明年開始我就會選擇一個人的去周遊列國。 回憶過去自己所經歷的那些,在別人眼中似乎是艱難的事情時,我以為那些也都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戰。 而我們就是會在每一次的挑戰之後,變得更堅強一點。 況且,妳們的存在對我來說,其實就已經是最大的支持了!

說著說著,我很不爭氣的竟然在此時泛紅了眼框。

下次如果剛剛好,不論我們是呈現怎樣的狀態,如果剛剛好就再見個面吧!

Sep 18, 2011

城市之一


舊城與新城
隨機晃逝
城市愛情花園裡
荒涼視野
瞳孔倒映著
城市人流動的樣貌

我在光潔明亮的咖啡館裡
佯裝優雅
看著外頭的尋常人家
打窗前走過

時光殘酷
醒來掉入
蕭索的夜市
生活的哀怨湧然而生
一發不可收拾

時代移動的身影
攪動了記憶

望著黑暗裡遲暮的肉身
我們繼續在城市裡 流離失所
任意地安置與被安置

Sep 17, 2011

淡水印象


我在紅毛城的那棵榕樹下,撥打了兩通電話。 一通給了芥末,而另一通則是給小貓。 出發前我給她們兩分別發了訊息,意思是說,如果剛好的話,我們就見個面吧?!

小貓說,天母那兒有家「湯姆等待」的小餐廳。 我們原本是約在那裡。 根據我從網路上搜尋的資料顯示,湯姆等待,就是一間規模不算大的餐廳。 感覺上像是家常菜,小本經營,老房子改裝成了餐廳,裡頭擺放些桌椅,老闆隔著吧臺開放廚房式的造景。 說起來,會叫湯姆等待,約莫只是因為爵士樂歌手Tom Waits的名字而產生的諧音吧?!

天母,距離我所在的位置有點遠。 從漁人碼頭想要到天母去,約莫還得搭個小黃,轉個幾站公車之類的才能到達。 於是,在出發前兩人商討下,我們將約會的地點更改至碧潭。 總覺得,這就是一路得在「很剛好」的狀態下所作出的決定。 小貓,剛好距離碧潭不遠,而我,也剛好的想要去看一下碧潭的夜。

漁人碼頭的黃昏很美,但我總覺得少了鄉土的特色。 在淡水,咖啡廳的名字不叫淡水河畔,而叫左岸咖啡。 河畔邊上賣的不是淡水阿給,而是法式煎餅,西式糕點。 是說,那樣的景緻,那樣的氛圍,與人有種彷彿是回到了加州的聖塔摩尼卡海邊的感覺。 台灣人應該俱有台灣人的自己的特色,台灣的咖啡店,豈需要以巴黎的左岸來命名? 我是這麼想的。

從情人橋得這一頭往情人橋的那一頭跨越。 在情人橋拱起的某一個水平線上是看不到前方來者的。 我喜歡那樣的感覺,迎向一個未知的前方。 一旁的店家此時正打掃著環境,為著夜晚來臨之時的人潮而做準備。

搭車回到捷運站,此時的夕陽正緩緩的西下。 一群年輕的孩子,帶著他們的滑板,穿著一身流行的服飾,從捷運站的那一頭走了過來。

關於淡水,在那十三,四歲的年紀裡,參雜著一些模糊的印象。 比方說,我在那年,第一次意識到愛,那單純的只是牽牽手,在河畔邊上散散步。 又或者是和一群年輕時的朋友騎著摩托車呼嘯而過時,從前方喇叭聲裡傳來的張國榮。 第一次見到觀音山時,想像著那側躺著的一尊婀挪多姿的女體,赤裸裸的攤放在天幕之下。

關於淡水,總會使我想起我在那個年紀時所閱讀的作者張曼娟。 那時遇到的人,看過的事,我曾寫在日記裡,留在照片裡。 總覺得那座關渡大橋,十分宏偉高大。 直到有天,在我看過了金山大橋之後,重返此地時,才發現小時候看過的那座橋,原來已經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時光,以飛快的速度前進,推翻了兒時對事物所有的新鮮感。 反觀那一旁林立的咖啡店,讓淡水有了一股陌生且勢利的感覺。

於是,隱約的我又聽見她說:「總有一些東西,是細水長流的。 生命走得太快,許多擦身而過的風景都來不及細數,化成一股微妙的煙, 不見了。 可是,有些東西不會變。 在歲月的河床裡從記憶上游,慢慢流淌著,變成一樁樁動人的故事。」

所謂的故事,僅存在於過去。
而過去,我們賦予它的專有名詞為「曾經」。

Sep 15, 2011

在步履灰塵裡徘徊無盡的肉身故事


從山坡上的紅毛城下山後,想買罐礦泉水,於是轉近一旁的紀念品商店。 創意商品,琳琅滿目,印有紅毛城字樣的胸針,貼紙,明信片。 一旁的工作人員招呼著此時走進來的觀光客,有人問起淡水老街的方向,我順勢的詢問了一下往漁人碼頭的路線。 工作人員熱心的一面講解,一面的說起了附近的滬尾砲台。

搭公車前往滬尾砲台,只距離紅毛城一站的距離。 下了公車以後,是有接駁車可以帶到上頭的忠烈祠,然而班次並不太多,因此建議步行。 從山坡下往忠烈祠的方向走,其實並不算太遠。 沿途上兩旁有高聳的樹木遮蔭,偶而聽得見夏季裡的蟬鳴,使人想要停下走步來靜靜地聆聽。

非假日期間,會上來的人似乎不多。 又或者,由於一路步行的關係,避開了車輛與人潮。 砲台位於忠烈祠的右手邊。 抵達忠烈祠之後,往右手邊的石階上走去,山邊上有間小小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外頭,洒著清涼的冷泉噴霧。 在赤熱的午時,遠遠地,使人嚮往。 咖啡館的外頭拉著紅白相間的廣告標語布條。

走進咖啡館裡,小妹招呼著客人往二樓的方向坐。 透明的山邊玻璃小屋,蜿蜒的木質階梯,二樓開放式的沙發桌子,兩桌客人正忙著點餐。 我選了靠窗的位置,點了一壺冰涼的花茶,小點,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此時正要記錄下方才紅毛城的感觸時,聆聽著對桌的談話。

吃的方面,我忘了台灣的東西普遍都比較小份。 特別是在一切都講求氛圍的地方,碟子小,叉子小,唯一不會小的是價錢。 但我,從路口走上來的那段路程裡,是累了,又熱了。 汗流浹背的當下只想儘快地找一個落腳的地方,吹吹冷氣,聽聽音樂,看看書報。 以至於完全顧不得也不過就是一小碟火山岩泡芙和花茶要價兩百七的事實。 吃的方面,我覺得,台灣人將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概念推達到最高境界。

沿著石階向上走,滬尾炮台位在左手邊,右下方則是一滴水,和平公園。 出發前,紅毛城紀念品商店裡的那位小姐有說,她說,是日本人送的一棟百年日式建築物。 進去時得拖鞋子,但既然來了,就得上去看看。 據說,是日本著名作家水上勉父親的故居。 因此,除了將古居搬遷來台以外,並在房子的四周圍擺上水上勉童話作品「BUNA青蛙從樹上下來」中的青蛙雕像。

繼續往上走,則是滬尾砲台的入口。 佔地八公頃的砲台,原為劉銘傳所創建,為了要捍衛台灣淡水港。 門額上留有劉銘傳的真跡「北門鎖鑰」。 相傳,鄭成功趕走了荷蘭人之前,荷蘭人曾在此駐軍,臨走前放火將堡壘破壞,摧毀了大砲。

行走於此,有種奇妙的感覺。 彷彿身旁有許許多多流連於此的肉身。
在時間的隙縫裡遊走,在石壁的空隙裡穿梭。

Sep 12, 2011

光陰緩緩慢慢地流過我的長髮


印象中的紅毛城,遠遠的,在一座山坡上和對面的觀音山相望。 那一年的夏天,水上摩托車正盛行的時候,我和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大老遠的從台北石牌騎著機車,來到淡水。 兩岸沒什麼高聳的建築物,而那時的紅毛城,顯得特別的宏偉高聳。 高的,我感覺我根本爬不上去的感覺。

從淡水捷運站搭上紅線二十六路的公車,約莫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就到了。 下了車,順著小山坡往上走,就可以看見紅毛城古蹟的入口。 非假日期間,人不多,一旁的樹蔭下坐了一排老先生老太太,喝著水,拿著扇子。 日正當中的,誰也不想多走一步。

從前,我是說,在中正路上還沒有這麼多建築物的時候,約莫站在入口處,便可以看得見遠處的淡水河畔。 人口多了,建築物多了,將那河岸美景給阻擋了起來。 阻擋後,在河畔邊上加蓋些主題餐廳,河畔咖啡店,收取渴望再次見到淡水河畔的人一筆小小的費用。

如今入口處,是見不到淡水河畔的景象了。 唯有登高。 百年的台灣,有著一連串的慶祝活動在暗中進行著。 比方說,老車站突然在百年之時重新開放,又比方說,這類一級與二級的國家古蹟,也在民國九九年時,開放給民眾免費參觀。

一六二八年時由西班牙人所興建的紅毛城,原名為「聖多明哥城」。 但後來聖多明哥城遭到破壞後,荷蘭人在一六四四年時重新翻修整建,並由英國政府接手租用為領事館辦公地點之一。 紅毛城的底樓被英國人改建分為四室,主要用來囚禁當年在台犯案的英國人。 二樓內部也分為四室,主要用來作辦公室使用。

在屋頂的西南角和東北角各有一個小眺望台。 當年為了眺望窺敵和射擊使用。 懸挑的石栱為觀音山石雕砌而成,維持著英國的水中城堡Bodiam Castle風貌。 內部裝潢有著十九世紀時的英國皇室風格,桌椅的擺設,陶瓷器皿的精緻雕花等等,都富有濃厚的英國風。

紅毛城對面的領事官邸,完全由英國人設計。 兩層樓的洋樓,內部有餐廳,書房,旋轉式樓梯,壁爐,樣樣顯示了英國人的傳統生活方式。 是說,我杵在壁爐前許久,思考著它的實用性。 一年四季如春的台灣,到了赤熱的夏季時,這壁爐顯得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我熱得滿頭大汗,它在百年之後僅成為展覽用的古蹟。

領事官邸的門前有一棵大樹,樹下兩張長方形的石椅,那樣子看起來好涼爽。 我在那棵樹下,吹著風,光陰緩緩慢慢地流過我的長髮,三三兩兩的觀光客從我眼前經過,有人象徵性的在那紅磚的欄杆前拍照,有人迅速的從迴廊穿越過。 城外的建築物越蓋越高,使得這座城看起來越來越小。 再也不是,那一年的夏天,我印象中的紅毛城。 在艷陽下,火紅的照亮著整個淡水河畔。 就好像,有一天,我們終於會要從這個地方褪去,剩下斑駁的外牆,但留在裡面的,仍舊會是最堅強。

Sep 7, 2011

漂流眾生相


關於淡水,我的記憶徘徊在十三,四歲的年紀。 印象中的淡水,是乘在機車的後座,前方的兩只小喇叭播放著張國榮的《兜風心情》呼嘯而過。 印象中的淡水河畔,沒有過多的透天厝,一轉身,便可以看得見山坡上的紅毛城。 印象中的淡水,好像從來都不是個什麼繁華熱鬧的觀光勝地。 沌雜的城市,青春的逆光,一轉眼淡水的興盛,高樓的築起,填滿了寸土寸金的小鎮。

搭車到淡水,下了車之後朝著淡水老街的方向走去。 接進正午時,日頭赤炎炎,找了一棵樹,買了一杯甘蔗汁,躲在樹下,消暑。 此時一旁來了位老先生,約莫六十出頭的樣子。 台灣人沒什麼空間的概念。 我是說,或許這城市太小,太擠,在長期的處於人口飽和的狀態下,使得台灣人失去了對於空間的概念。

據說,每一平方公里的空間裡,就有六百一十七個人,而美國的人口比例則是每一平方公里的空間裡,只有三十個人。 試想,這六百一十七個人,處於一個轉身既可觸碰到對方的狀態下,也就難怪了老先生選擇距離我不到一尺的地方坐下。 是說,這位阿背轉身看了我幾次,每次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施以微笑,阿背似乎又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於是乎,那天的正午,我和那位阿背就這樣的在距離不到一尺的地方,沈默的在各自的世界裡觀看著漂流中的眾生。

捷運站的後方,有個面積不算大的小公園。 公園裡一群年輕的少男少女做著團康活動,擴音器裡傳來的嬉笑聲與寧靜的淡水河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對比。 高矮不一的階梯上填滿了此刻正排排坐的小學生,一旁放在小書包,看似一同前來遠足似的。

台灣有個文化,此時該稱之為「榕樹下的文化」。 在台灣,到處都可以看得到榕樹。 榕樹好,榕樹不論大小,都可以拿來遮蔭擋雨。 據說,榕樹根還俱有醫療的效用,可袪風清熱,治感冒,還有跌打損傷。 而榕樹,除了這些功能以外,在台灣,無人不知,榕樹下是凝聚人群的最佳場所。

小時候,我印象中也有那麼幾棵榕樹。 眷村的入口,一定得來那麼幾棵老榕樹。 也不知道是誰? 擺出了幾張破舊的桌椅,不知不覺得李奶奶,張爺爺的就開始帶著自己的老人茶和花生米,在榕樹下擺起龍門宴。 這時,哪家的孩子若大老遠的回來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像是自家的孩子般的關心了起來。

「回來啦?!」
「這次來多久?」

那入口邊上的老榕樹,來來回回的,不知道見過了多少歸鄉的,離家的子子孫孫們? 是說,印象中,小學的操場邊上也有那麼一棵老榕樹。 下課十分鐘,老榕樹成了相邀碰面的定點,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的,上個廁所,跑個福利社,兜兜轉轉的回到那棵榕樹下。 那一段童年的時光像老榕樹下垂的榕樹鬚,深植在記憶的泥土裡。

榕樹文化,唯獨台灣有。

打著赤膊的阿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翹著腿,觀看來往的陌生旅客。 榕樹的另一旁有幾位掛著證件的工作人員。 我估計是公園管理處派來的人手,正彎著腰,蹲在石墩邊上挖洞。 我朝著老榕樹前進,赫然地察覺樹捎上幾隻夏蟬正吱吱作響。 記憶裡的夏日,我覺得就是應該這樣。 每一棵樹下,都站著一個靈魂。 各式各樣的故事,都發生在老榕樹下。 若是柳樹招鬼,總感覺老榕樹比它要來得溫馨得多。

放眼望去,對面的關渡大橋,在日正當中的淡水河裡顯得有些迷濛。
是霧,又或者是沌雜的空氣,在遠方,觀望著遷流不息的眾生。

此生彼滅,此滅彼生。

Sep 6, 2011

我想像著戀人處在包廂式的黑暗


約莫是只有旅人才能懷抱著日日精神抖擻的狀態? 夜裡睡得不太好,睡夢之間聽見房裡的冷氣聲。 光是這一小區老式公寓裡,家家戶戶都有台冷氣機。 半夜裡偶而除了有些貓叫聲之外,冷氣的聲音此起彼落的上演著大合唱。 冷氣機舒眠的功能我不太會使用,按錯了按鈕,整個晚上聽見窗臺上的冷氣機,開開關關的一整夜。

早晨和貝姬相約,共進早餐。

跑兒說,應該去試試美X美早餐店的鮪魚蛋餅。 是說,在LA想吃到蛋餅似乎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於是,那天早晨,一整個就是非常的想念台灣的蛋餅。 和貝姬通話,匆忙的在筆記本裡寫下碰面的早餐店。

走進捷運站,發覺台北人生活都有目的。 站著的人有目的,坐著的人也有目的,走路的人同樣有個目的。 台北人看來鮮少有觀望的時間,看報的專注於今早報上打印出的消息,看手機的專注於手機上相互傳達的訊息,即便是走路,也是以有目的地的形式在進行,每個人總是低著頭,專注於某一件事物上。

又或者,是因為我們都不太清楚要如何的獨自相處,以至於即便是一個人的時候,我們還是習慣於東張西望的尋找同伴。 在那專注的神情背後,不斷的尋找著同類,那個可以打從心底發出一陣驚嘆的同類。 我觀望著,偶而地與他們四目交會,之後這些人又迅速的低下頭去專注於他們手裡的報章雜誌和手機通訊記錄。 這一幕使旅人在一座充滿了目的地的城市裡頭更加的像一名旅人。

相約的早餐店裡有隻貓。 很胖,肥胖的程度,會讓我不自覺的想起被留在自家裡的貓。 絕大的時間裡,貓都在睡覺。 似乎,地球上所有的貓都是這樣。 據說,早餐店裡的那隻貓有來歷,有天,這隻貓突然的出現在早餐店門口。 好像,牠就是認定了這家店。 早餐店裡的這對夫妻,見到了貓,自然而然的開始餵食牠。 而我相信,貓是一種充滿了自覺性的動物,而他們對于棲身的處所,是那麼的堅定。

一旦認定了棲身之處,便會變得一無反顧。 這故事使人想起了小王子。 玫瑰以為她是地球上的唯一,而小王子以為玫瑰則是宇宙之間的唯一。 直到小王子與玫瑰分開之後,才理解,玫瑰認定了她是唯一,小王子則是認定了她的認定。 貓認定了牠棲身之所,而那對夫妻,不過是認定了牠的認定。

貝姬穿著寬鬆的T-Shirt,向我訴說著早餐店裡那隻貓的認定。
我在心中默默地偷看,想向著戀人處在包箱式的黑暗,我認定此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Sep 4, 2011

掩上妳晚年落腳的公寓大門


見到蛋捲的那天晚上,腦海裡殘留著當年我對老公寓的印象。 公寓一樓的燈光忽明忽暗的閃爍,走進公寓前兩旁的空間停滿了腳踏車和機車。 偶而路過的一隻小貓,縮著牠的身體,躲在裕隆汽車的底盤邊上,張大了一雙貓眼,凝視著遠到而來的陌生人。

一旁的髮廊,門前站著穿著汗衫的年輕小伙子,塗滿了髮膠,右手的食指尖上夾著點燃的煙與城市中來往的車輛叫囂。 婦人拉開了公寓的大門,穿著夾腳拖鞋,頭上纏繞著過夜的髮捲,身上圍著那條濕淋淋的大浴巾,臉上殘留著未擦拭乾淨的面霜。 她的晚年,在不斷移動的台北之城裡度過。

我按照著指示,來到公寓大門的樓下。 老公寓的門鈴經常出狀況,於是,臨走前蛋捲有交待,說是只要站在樓下喊她,就可以了。 於是乎,那日晚上九點鐘,我站在蛋捲公寓的樓下,對著不知名的方向,吶喊著:「蛋捲,拔辣到了喔!在妳樓下!」 時間,飛逝。 靜悄悄的巷子裡,我的聲音在空中來回的擺盪著。 我繼續的拉開嗓門的喊著:「蛋捲,蛋捲小姐!」

一旁的小狗路過,回過身來看了看我,路過的婦人張望著,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龐。 走回到巷子口,美髮院門口的那幾位年輕少年郎仍在門口。 我向其中一位少年借了他的電話,撥給蛋捲,留了言,沒一會兒就聽見了蛋捲回撥的來電。

見到蛋捲的那天晚上,腦海裡浮現出當年對老公寓的印象。 一頭濕淋淋的短髮,她穿著遮掩雙乳的短上衣,露出白皙的香肩,引人遐想。 用著略帶稚氣的雙眼,凝視著那未曾謀面的人。 我們給彼此一個扎實的擁抱,像一對久別重逢的戀人。 表面上確實是比照片來得粗獷了些,但,那甜美的聲音,使得此人看來絲毫不像個年屆三十的女人。

掩上妳晚年落腳的公寓大門,把哀傷的過去鎖在門外,我跟隨著妳的腳步,踏上了一段令人驚艷的歷險。 人過三十,越想要回到簡單。 簡單的,不華麗,像座陳年的老公寓。 在這不斷移動的台北城裡,形形色色的人群之中,有人愛美,有人華麗裝扮,而我以為,最吸引人的還是那些內在靈魂所激發出的美感,比什麼都來得實在! 妳是,貝姬是,我覺得我們都是以內部靈魂取勝之人。

Sep 3, 2011

沒有比恐懼的本身更令人恐懼的事情


我是覺得,若想忘掉一件你想忘掉的事情,你想,你多半是會走一條陌生的路? 還是找一件新奇的事來做? 或者,想要忘掉一個人,又或者,只是一件令你感到不愉快的事情,唯有走向另一個陌生且充滿了冒險的世界。 讓那些冒險與刺激的事物,填滿你所有的生活的空間,我們方能再次的激起內心那熱情澎湃的生命力? 於是乎,我收拾了些行李,一個人飛往那看似熟悉的城市。

抵達台灣的這天,走出出境大廳,其實感覺還是頗熟悉的。 盛夏的夜空裡,藏匿著溼熱的氣味。 走出大門,按照標示沿循找到計程車叫車處。 問著坐在一旁的司機大哥,跑一趟台北的價錢。 臨走前記得蛋捲交代著,她說:「從機場到我家只要$700 NTD,要是超過了這個價,就貴了!」

是說,老娘左顧右盼的,沒看見有七百塊台幣可以坐到蛋捲家的計程車乘載處。 老實說,天這麼黑,空氣這麼的溼熱,下了飛機後我只想儘快的到蛋捲家去。 於是,也就顧不得到底多少錢是合理價錢的問題。 司機按下表,照表計算,其實感覺也算合情合理的就是了!

為了不要搞錯地方,所以出門前特地的將蛋捲的地址寫在這次旅行帶出來的筆記本裡頭,上了車之後還再三的確認,一字不漏的轉述給司機大哥聽。 司機大哥不多話,使得整個前往台北的路途上特別的安靜。 心裡會有一股莫名的平靜。

回憶起飛機起飛前的一小段有趣的事情。 每次飛行前,不論是搭哪家航空公司的班機,總是會播放些逃生須知。 影片開始播放,但其中我覺得有個點很爆笑。 螢幕上正播放著穿著救生衣的示範人員,穿好了救生衣,拉下救生衣下方的兩個拉環,救生衣就可以在逃生時充氣,發揮其救生衣的功能。 但,影片說到此都會特別的交待,假使拉下拉環之後,救生衣沒有充氣,請大家對著身上兩個小管子吹氣。 是說,逃生,就是命在旦夕。 誰還有那個閒情逸致的對著吹氣孔吹氣? 總是覺得這段影片,顯得有點不合時宜?!

候機時看見對面坐著一對母女。 母親帶著她的女兒,飛往台灣的途中。 女兒從隨行的書包裡頭翻出了一條緞帶,上頭繡著「台灣芳齡小姐」及一只后冠。 是說,那畫面讓小小的年紀沾上了一股莫名的貴氣感,我只是在想,太早接觸了繁華貴氣感,會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嗎? 好像又不。

回過神來,不知不覺的開進了台北市中心。 一路上的風景依舊,不過多了些新建或正在搭建的高架橋,感慨,思想著。 思想著台灣的土地,越來越少,越來越珍貴,橫向無法發展,面臨了飽和的狀態,只好朝向天空發展,向上攀升,使得台灣的天空每每交錯出大小不一的形狀和框架。

「沒有什麼會比恐懼更令人感到恐懼。」
(Nothing to fear except fear itself)

我是帶著這樣的心情踏上這片土地。 我想要證明,其實即使一個人,我們其實也能過得很幸福。 即使一個人,也要活出生命力。 沒有什麼會比恐懼更令人感到恐懼,沒有寂寞會比寂寞的本身更為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