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 20, 2009


2009 9.16 Wed

起床,Starbucks,拖著金錢箱將每個停車收費器傾空的婦人,門口穿著米色西裝的男人,微胖,手裡拿著手機不停的按著號碼鍵。 工程車裡的工人,穿著吊帶褲,手裡提著工作箱。 一些,看起來非常平庸無奇的街景。  「我是個外地來的人,會回到外地去。」

出門前在包裡塞了本旅遊參考書,書的後面附夾著地圖。 然後,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就學會了看地圖的能力。 但是不是每次都會這麼勇敢。 萬芳說: 「其實我們並不是能夠每次都那麼地勇敢,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夠這樣的堅強。」 會害怕,會緊張,會不知所措的落入一個很深很深的坑洞裡面。

我跟自己說,今天要去探險。 從漁人碼頭往左邊的方向遙望過去,有時你可以看到藏匿在霧裡的金山大橋,在遙遠的地方,若隱若現。 在抵達金山大橋之前,會看到有座類似古羅馬似的圓頂建築物。 通常,旅行團會帶去那裡,象徵性的留下紀念性的照片。

但是,其實很少人會進到探索博物館裡頭去探險。 裡頭的展覽品,都是些透過物理原理設計出來的東西。 比方說,光,是如何在時間裡頭旅行? 透過不同的物品,折射出不同的光譜。 架上的單擺,騰在空中的搖晃,是人力的推阻? 還是物體本身自己的律動? 類似這樣的探索,可以在博物館裡頭親身的體驗。

二樓有個音箱,用聽的。
我獨自的關起了門,在音箱裡聽Bobby Mcfferin哼唱著。  
音樂,讓時間的空隙充滿了聲音。 倘若我們要忘記,就永遠都不要聽見對方的聲音。

「書寫之前,是話語;創造之前,是交談。」

走出博物館,可以聽見遠方傳來貨船鳴笛的聲音。 悠揚,低沈,感覺距離並不太遠。 向路邊正在做工的園藝工人問了路,他很熱情的要把地圖送給我。 從博物館的方向朝金山大橋走很容易,沿著路,離開San Francisco的最後一個出口前下交流道,便可以轉進橋邊的免費停車場。 然後步行走上橋。 有時霧濃,風大,十分淒涼。 走上橋去拍照,來往的車輛呼嘯而過,腦海浮現的是若這時將手伸出護欄外時,那血肉糢糊的景象。

遇見一隻鷹,獨自的站立在橋邊上。
望著遠方,有一種靜默的哀傷。

順道,上了山。

花了五塊錢美金,爬了三十七個階梯。 是的,我認真的數過,在狹小的Coit Tower裡面,從電梯口到頂樓的位置一共是三十七個旋轉階梯。 頂樓上,什麼也沒有,透天的屋頂,三百六十度的半圓形窗。 找到了觀看Transamerica大樓的最佳位置。 那扇窗,讓對面的大樓看起來像一副畫。 窗台外,有數枚硬幣。 是從塔下扔上來的? 還是從塔上扔下去的? 不清楚,也沒有人知道。 但塔的對面,是個很繁華的都市,是這些硬幣的發源地。

晚餐,韓國菜。

我在想:「我是外地人,始終要回到外地去。」
覺得在「:」的後頭,是必須接下什麼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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