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b 6, 2009

關係


很多年以前, 黃小琥有那麼一首歌。 王中言寫的詞, 伍思凱寫的曲, 唱的叫人很心酸。 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 是在台北之音, 三更半夜時, 維多主持的音樂深呼吸。 黃小琥的聲音特別, 畢竟是唱pub的人, 聲音聽起來扎實, 紮實的讓人聽得很心酸。

印象中, 我在朋友乾妹妹的留言版上這麼說著。 我跟她說若有了太痛苦的感覺, 那麼是不是應該收拾起個人的情感, 逃離痛苦的來源。 乾妹妹最後, 作了一個我今生永遠也不可能作出的決定。 即使很痛苦, 她要在他的身邊。 時間的遠走, 在和一些人的關係釐清了乾淨以後, 我依然相信, 那是一個我今生永遠不會做出決定。


我的忍耐力不高, 特別是對於所有和痛楚有關的事情。 表面上看來, 是可以無視存在, 但心裡卻始終耿耿於懷。 有時因為太過於在意一場不可能要得關係, 所以潛意識裡的把一場關係裡頭所有的事情, 人物以放大後的尺度來看待。 我要的, 是一個不可能的關係。 約莫是用一種十分本末倒置的方式在折磨自己; 重要的是你, 不重要的是我; 偉大的是你, 渺小的是我; 特別的是你, 自卑的是我。 我閉上雙眼, 就感到無比的悲愴。

每一日醒來了以後 重複著一些活動, 填滿每一個可能留下來的時間的隙縫。 偶而, 需要提醒自己做作深呼吸。 彷彿吃掉再多的巧克力, 也彌補不了稀薄的空氣。 我發呆、選擇了沈默。 默念一些句子, 就像唸著一段經文般的安慰著自己。

「畢竟是兩千四百英哩...」
「畢竟是不同的時區...」
「畢竟是平行線而不會有交集...」
「畢竟是無法假裝沒有關係..」
「畢竟是自己有著太多的幻覺想像...」
「畢竟是一個我今生永遠不會做出的決定...」
「畢竟青春總是在過度悲傷與極度亢奮中來回律動著...」

我想人, 真的是很脆弱的, 是吧? 我是說, 在我們小心翼翼的和每個人保持著距離以後, 說服自己, 敞開了門, 讓一些人走進來。 仔細的在桌上擺放著填寫好的他們專屬的名片, 比照著區域圖中出現的位置與關係。 偏偏, 並不是每個進來的人, 都願意按照妳所安排的方式入座。

戲要上演, 一些人站在觀眾席裡, 妳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安置。 不安、焦急、猜忌、憤怒。 終於, 最後妳決心拉下布幕, 婉拒自己和所有人的關係。 回到那樣的小心翼翼, 拴上門, 拒絕他們的好意。 我和他們的關係, 是我們完全沒有關係。 但人, 到底是脆弱的動物, 開門容易, 關門難。 我想念, 過去重要的自己, 自私, 但至少對自己夠誠實。

「要區分的清楚、要切割的乾乾淨淨。」
「妳很勇敢, 也很堅強。」
「我一點都不想, 有那麼一天在釋放了自我情感以後, 等著他來跟我描訴幸福的畫面。 那我呢?」

那天下午, 我跟我同事這麼說。 說完後, 很不堅強勇敢的在同事面前哭得一踏糊塗。 我同事把他的肩膀借給我, 然後跟我說 「等一下我買巧克力給妳吃」。 感覺, 就像騙小孩一樣的把戲。 只是, 我們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哭完了以後, 被哄騙一下 就可以假裝事情不存在, 而那些所有感到悲傷的情感 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一樣。

昨天, 積起了烏雲。 入夜了以後, 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大雨, 把整個世界侵蝕得渾濁不像話。

你要的, 是一個我不缺少的關係。
那關係實在太過於沈重, 壓迫的我著實的喘不過氣, 我負擔不起。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