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 28, 2003

脆弱的生命

收到你的來信 你說SARS讓你看到生命的脆弱然後發覺你對人性感到有些灰心 對自己的無能為力 顯得有些憂鬱

那一瞬間 很想抱著你 伸出右手 在你雙眉之間 揮一揮 替你掃去 眉宇
之間的憂鬱 拉著你的手告訴你 別灰心! 其實你不知道 最近看著你 我有多麼的開心!在你開始懂得用文字 來表達你自己內心裡開心與不開心的事情 我看得很開心

我並不否認 生命 它的確是脆弱的!

多少次 我看著生命悄悄的在病床上消失 然後開始恨自己 沒替生命做下些什麼特別的紀事 記得有一次 遇見離鄉背井的男子 30出頭的中國男子飄洋過海的來到紐約 你知道的 無依無靠 得用著雙手打拼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但我想 他一定沒有想過 自己的生命 會在這裡消失

我替他做翻譯 意圖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用哀怨的眼神望著我 問我是不是因為他沒錢所以沒藥醫? 我默默的不作聲 因為我無法解釋社會是多麼的現實 他似乎看出我無法解釋的焦慮 輕輕的像用著他僅有的力氣 請求我替他撥通電話給他遠在中國的母親 他說他要告訴他母親 他再也回不去她老人家的身邊

我替他去櫃檯申請 櫃檯說需要繳交20塊錢的費用於是 我快步的回到了辦公室 從皮包裡掏出了20塊錢 再回到病房裡 醫生 宣告他不治 我永遠忘不了 他在病床上 對我說著那些絕望的事情

那天回到家裡 我躲在房裡哭了好幾個小時 至今我仍忘不了 那名素昧平生的男子

生命 它真的好脆弱 就在我眼前稍縱即失..

因此 當我看著你 發覺你對生命的脆弱感到哀傷時我能做的 只是緊緊的抱著你 在我還來得及抱住你的時候 我要這樣緊緊的抱住你 因為我不知道你 何時會從我身邊離去 所以 即使這樣的愛會帶給你 許多的壓力請容許我 在這一秒裡 做這這樣無理的要求我就是要這樣抱著你 抓住我眼前的你 在我還來得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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